屋内放满炭盆以驱寒,一进去荷花便觉着闷热异常,身体流出的汗告诉她,她的身子受不住这样的热应尽快退出去。
可她还是擡起了脚步,靠近床沿。
还未等她开口劝诫,便瞧见北堂穆抱起了化为石头的沈予安,男人的脸上满是慌张和心疼,却没有丝毫的震惊和嫌弃。
荷花看见这样的场景,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可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跪倒在地:“王爷。。。姑娘。。。姑娘她。。。”
“不必解释,本王知晓了。”北堂穆摆了摆手“你去,让承风找出收于库房中的暖潭玉拿过来给吾。”
话毕,荷花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是。”
行礼後,荷花急忙走出了厢房。
北堂穆看着化为石头的沈予安,眼中的心疼难抑!
“安儿,你说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分明是想与我和离,为何又舍命救我”
他伸出了手,轻轻覆上那冰冷的石头上,可他的手方才放上去,沈予安便渐渐地变回了原样。
原本她的法术是可撑一日的,可昨日施法时她实在体弱,无法使出全力,这才会不到一日便化回原形。
失去了法术化形庇佑的沈予安,开始蜷起了身子,寒毒之冷让她的牙床打颤,身体不住地抖动。
北堂穆把她紧紧拥入怀中,试图用体热暖她的身子。可寒毒厉害,他只抱住那麽一刻钟,手便已冷到僵硬。
“王爷,暖潭玉来了。”荷花把那发烫的玉珏呈上。
北堂穆接过,把那玉放在了沈予安的手中,继续抱着她取暖。
荷花见状,亦识相地退了下去。
又过了一夜,沈予安的身体总算不再颤抖,脸色也不再苍白。
北堂穆用帕子沾上热水,轻轻润着沈予安的嘴唇,却见那唇角似在动弹。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伏身贴耳,靠近她的嘴唇。
“师。。。师父。。。”
沈予安说得很轻,可话却还是清楚地落在了北堂穆的耳中。
北堂穆皱紧了眉头,拿着浅绿色帕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你救我。。。究竟是为何”
话问出口,可床上的人却再次陷入昏迷。
北堂穆瞧见她的身子不再冰冷,发麻的左臂不再抱着她。他慢慢把手臂从被窝内抽出,可却在抽出手臂时,闻到了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味。
他瞪大了双眼,一把掀开了沈予安身上的被子,只见床上之人不知何时受伤,身下血流如注。
“来人!快来人!”
荷花听到声音,与玉露承风一同闯入。
“王爷!”承风率先来到北堂穆面前。
北堂穆颤抖着声音:“快!快把齐君之叫来!”
“不必了。”
荷花的声音,让在场之人都愣住了。
正准备出去的承风见她开口阻止,瞪大了双眼:这王妃狂悖,怎的教出的丫鬟亦是如此,竟敢出言顶撞王爷。
一旁的玉露见状,连忙上前把沈予安的被子给盖上,细看还能看出她的脸上似有红晕。
“是。。。”荷花结结巴巴开口,脸色似乎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