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手机,是唐既轲的来电。
划开接听键的同时,再一次命令:“现在,弹。”
盲奏需要一定的肌肉记忆,他什么也没有,脑子里乱得像浆糊。
最初的几个琴音错得离谱,唐既轲原本和她说着君悦的事情,不知不觉,停下话茬,几分不可思议地问:“你练琴?”
“是啊。”她若无其事地轻笑:“怎么样?”
唐既轲心说上帝给你开了门必然要给你关窗,这什么鬼东西如此难听!
“不怎么样。”唐既轲委婉:“既然你在练琴,那我就不打扰了。”
收线,她打开录音器,铝合金材质的手机贴着他心口,慢慢地、蹭到了存在感明显的腹部,她低头看,浅灰色的布料,洇湿一团意味不明的水渍。
“喘。”她又说:“我听着。”
修长漂亮的手指求饶地抓着她手臂,宋昭宁捏着他手腕,重新把手放回琴键上,再次说:“边弹边喘。”
各种声息混杂,她捏起他的下颌,深吻时交缠舌尖,溢出噗呲噗呲的迥异水声。
琴音当然是乱的,但不难听。
毕竟价格摆在这里,对吧?
只是大概没人能想到,竟然有人在钢琴上面做这些事。
喘息声逐渐不对劲,也许真的很难受,眼尾沁下生理性的眼泪,湿湿嗒嗒地落到她胸前。
她垂眸看了会儿,挺身,用一种听不出是什么语气的声音说舔掉。
另只手穿过他刚洗完的柔软黑发,手指攥住,不留情地往后一拽,冷眼看着唇角滴落的透明水线。
“求你、我难受……”
好狼狈,好可怜。
她这样想着,终于纡尊降贵地在他身上揉了下。
有什么好像坏掉了,一股一股地吐着粘稠温热的水,让她想起受到刺激的贝类。
呼吸更加急促凌乱,他不自觉地迎合,幼嫩细滑的掌心收紧,在即将抵达的前一刻,她忽然抽出领带,三两下,从顶端缠到了根部。
临门一脚被叫停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他像脱水的人,睁着一双朦胧委屈的小狗眼,额发、眼睫……真是哪里都湿。
她歪头看了会儿,很好心地低头亲了亲他:“说,之前哪里错了?”
闻也双眼失神迷茫,慢吞吞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哪里都错了。”
宋昭宁遗憾地摇头:“不诚实的回答。”
落在她身上的每一个亲吻都是讨好,原本清冷声线已经哑得不能听,软而湿热的唇瓣贴着锁骨、前胸,最后胆大妄为地拨开了睡袍,反复地亲吻和舔咬。
她一手控着他,另只手修长白皙,就在他紧绷坚硬的腰腹位置打转,偶尔很坏地屈指弹一下,他立即头皮发麻,脖颈向后仰。
“今天李总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回答?”她笑。
这种时刻很难思考,手心里的肌肉猛地收紧,那几乎是需要咬住下唇才能控制的声音了,他埋首在她肩窝,听起来真的要被欺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