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相好骨相佳,一张不安分的脸,尤其眼尾点缀的泪痣,神来之笔。
规矩又板正的睡衣,黑发微潮,过完年也才24,还是25?年轻得像是还没毕业的男大学生。
“还记得吗?爸爸教你的第一首曲子。”
闻也点头:“记得……但很久没弹了,手生。”
宋昭宁与他擦身而过,深色厚重的吸音窗帘全部拉上,一并掩住了旁观的月色。
闻也不解,迟疑:“这个点?”
“你相信这间琴房的每一寸吸音材料,以及还没到睡眠时间。”她声线平淡,命令道:“现在,把裤子脱了。”
?
弹钢琴需要脱裤子吗?
鉴于最近宋昭宁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他轻轻地磨了下后槽牙,颊肌绷得稍紧。
没办法,二十八岁的宋昭宁比十几岁的宋昭宁还要难搞。
她过去至多是冷落和忽视,现在是折磨。
而且,是那方面的折磨。
低饱和度的灯光如钻石熠熠,照着他冷感很重的眉眼,随着脱衣脱裤的动作,在身上形成形状各异的明暗光斑。
宋昭宁拿下抓夹,卷发倾斜而下,携着一股馥郁缱绻的香味扫到他鼻尖。
于是他开始错音。
宋昭宁单手撑着琴面,唇边含着笑,但不太多。
“降e小调圆舞曲,错了重来。”
技巧基本没有,感情也无,手法生疏磕磕碰碰。
他眉心皱得紧,虽然难听,但过了两遍,竟然顺了下来。
宋昭宁没说什么,离开琴房,大概二三分钟,她重新回来,手腕挂了条浓绀色的领带。
……领带?
他呼吸一乱,手指跟着错了位。
一个突兀的、尖锐的高音。
宋昭宁松松按住他抬起来的手腕,轻笑:“错了,要有惩罚。”
他没说话,闷不做声地虚敛单薄眼皮,眼睫在鼻骨下方斜落淡色阴影,放在膝上的手指因为无措而收紧,手背绷起忍耐克制的青筋。
她走过来,横跨过腿,一只手抵着他寸缕不着的胸膛,笑音故意落在他耳后位置,领带轻快地绕过他的眼睛,声音清晰不容置喙:“弹。”
他更低地低下头,冰凉唇瓣贴到她的额角。
沿着眉心下滑,小动物似地,轻而慢地蹭过她的鼻尖和唇角,最后抿着她锁骨处薄软清透的皮肤,偶尔重一些地吮着。
舌尖是烫的,和他掐在腰上的手指一样。
宋昭宁撩起长发,似有若无地回应。放在谱架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他猛地一抖,人鱼线深刻的小腹似痉挛,眼周到锁骨的皮肤通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