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挑眉,他抬手扣住她腕骨。
她瘦,身上没有笨拙的肉感,他拇指轻轻地摩挲她伶仃踝骨。
“怎么会呢,宁宁,”
他又低咳着笑,音质如过了毛玻璃般模糊不清,席越直直地看进她森冷漠然的眼底。
“你又不是圣母。我猜,你现在很生气,气得恨不得抓着我头发把我往墙壁撞?”
他还有闲心,可有可无地猜测。
他们保持着这个自上而下的姿势,久久地互相注视。
像两头较量的困兽。
席越享受,宋昭宁冷漠。
他的手依旧扣着她,五指松松地交握,她不用挣扎便可抽手。
但她没这么做。
席越仿佛得到了某种难以言说的肯定,他兴奋挑眉,鼻尖凑到那一小块雪塑似的柔嫩肌肤。
宋昭宁习惯于手腕和耳骨点喷香水,此刻席越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双目骤然变得猩红。他用眼神丈量片刻,忽地,咬住那一块肖想许久的皮肉。
一个,重重地,重重地,碾过的牙印。
他没留力气,锐利牙尖刺破皮肤表层,口腔瞬间弥漫腥甜血味。
宋昭宁眼神未变。
她仍由这个疯子又亲又咬,从掌根到肘弯,留下暧昧咬痕和清晰牙印。
“你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一条狗吗?”
席越听见她这样问。
感受
◎“假设有一日我爱上闻也。”◎
席越这辆库里南的副驾从未有人坐过。
而,“从未”之前,宋昭宁曾经顺路搭过一程。
她没有插手别人习惯的爱好,副驾的高度、倾斜、以及侧匣储物所摆放的物件,宋昭宁原封不动。
席越维持了这份凝固。
她伸手调整后视镜的可视范围,目光即收时纳闷地怔了怔。
席越不知怎么,从车前绕到车后,拉开了车厢。
她眉心蹙紧,纤细背脊往后一靠,黑色牛皮与她蓬松盈亮的长发融为一体,宋昭宁声线冷凉:“发什么疯?坐前面来。别把我当你的司机。”
席越解了衬衫袖口,手指轻巧一捻,转下蓝宝石袖扣,指尖幽光闪烁。
他不答反问:“宁,你有没有耳洞?”
宋昭宁沉默数秒,她确信自己和席越并不是同一种生物。
席越的真身或许是单细胞草履虫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奇怪东西。
席越喉结咽动。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宋昭宁白皙柔软的耳垂。
她耳位比眼位略高一些,视觉上容易加剧幼态印象。
偏偏气质空谷幽兰,清冷孤傲,双眼皮内敛收窄,鼻骨与唇,相得益彰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