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方隐攸的左手捧到手心缓慢摩挲,“感觉如何?”
他们两人的手都很大,手指也修长有力,只是方隐攸的手背上有些细小的伤疤,指腹粗糙、手心有厚厚的茧,而柳扶斐的手却十分细嫩,看上去白净又金贵。
眼下两人的手心都不再干燥,黏腻温润的触感让方隐攸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被柳扶斐迅速的拽住。
“方隐攸,这可是十金一罐的好东西,躲什么?”
方隐攸的视线落在两人交错的指缝间,膏脂透出油光,软肉相互挤压,显得非常暧昧。
柳扶斐却仿佛当真只是想要与他分享软膏,轻轻柔柔的将他的两只手每一寸都仔细摩挲了个遍,最后还将他的手搭在自己掌心,仔细的欣赏了个遍。
柳扶斐的的拇指按住方隐攸食指上拿到浅色的疤。
“不错,再多用几次你这疤就会消了。”
方隐攸收回手,拇指揉搓着指节,淡淡道:“没必要。”
柳扶斐看向被方隐攸背到身后的手,无奈的抿了抿唇,只能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从怀里掏出一个请柬递给方隐攸。
“舒慕谨在郊外庄子里设了宴席,也邀了几个皇子,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探探他们的口风。”
方隐攸打开请柬看了一眼,上面字迹写的俊逸潦草,他勉强能认全,说的是邀请柳扶斐今日巳时前往南郊醉卧山庄一叙。
“你之前和钟季修还有太子打过交道吗?”
“近几年都只见过几面,并未深交。”柳扶斐仔细回忆,“他们瞧不上我这种浪荡公子,从未正眼瞧过我。”
方隐攸狐疑的打量他一眼,终于反应过来了,问道:“你之前说你无官无职,又有权有势,是不是就像江湖中的隐姓埋姓,除了你自己再无人知晓?”
“对。”
方隐攸哦一声,没有再继续追问。
“我是那个监督者。”
柳扶斐说着,将方隐攸带到屋内,自己在长桌前坐好,然后递给他一柄木梳,示意他为自己束发。
方隐攸并未拒绝,先将手中的发簪和可生剑递给他,然后接过木梳,开始为他梳发。
“准确的来说是藏于无人知晓处的监督者,我的主上只有当今圣上。”
方隐攸梳发的动作一顿,油光水滑的发丝从他指尖滑落,只剩下零星几根还挂在上面。
柳扶斐注意到方隐攸的反应,反手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腿,继续道:“我幼时曾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圣上待我极好。”
“所以给了我监督百官的权力,若他们有过,我可以依法处置,无需禀报圣上。”
方隐攸一个江湖中人,并不知晓柳扶斐就算是将军之子也没有尊贵到能住皇宫,所以并未多问。
而是问道:“若是钟季修或者太子违律,你也可以这样吗?”
柳扶斐的视线越过窗户,看着院中的一株还未开花的牡丹,语气变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