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坐在椅子上,听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见着璃月那刹那的眼神。。。。。。
便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平日里的从容淡定丶与演出来的虚情假意全然不见,只剩下满心满眼的眷恋。
鸢尾知晓他喜欢璃月,却不知是喜欢到了这种地步。
心中百般心绪翻转,可她面上是不动声色。
一直哀求地看着璃月。。。。。。
璃月看着她的眼睛,看到眼底,“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昨日我在楼下从白莒手中救下李欣悦後,你见她受了伤,多给了些银钱让她回家歇息。”
“那时我便觉得你待楼中的姑娘还算不错,应当不会是什麽坏人。”
说到这里,璃月话音微顿,“鸢尾,你方才说的话我信,那慕家我们自是会去查探。”
“可能不能护住你。。。。。。”
璃月默了默,才道:“场面话丶客套话丶抚慰人心的话谁都可以说。”
“可护你。。。。。。护不护得住,你若未做伤天害理的事,无人敢害你,亦无人敢取走你的性命。”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想要护得住,在你自己。”
听她说了这番话,鸢尾有些惊诧了,这话是在告诉她,
——要将命运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别成为附庸他人的菟丝花,等着别人救赎?
璃月见她面露惊诧,又道:“是大人问我如何想的,我才会说这些话。”
“你。。。。。。”鸢尾欲言又止。
璃月轻笑着道:“我既无银钱赎回楚大人,亦无法寸步不离地护住你。”
“你方才说的条件我们答应与否,决定权在大人手上。”
“我无法决定。”
话落,她又收回视线,而後侧过头看了看仍扶着楚梵的沈澜之,轻声道:“大人方才问我,是如何想的?”
顿了顿,她才道:“我对于鸢尾方才说的——若日後慕家的人要害她时,我们护她性命无虞,以此来还了楚大人欠下的银钱。。。。。。”
“我对此无法做出答复,但却想说一句话,
——意外与险境总是猝不及防,莫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与其要别人相护,不如自救。”
沈澜之的眼皮跟着跳了跳,这话好似没有那麽简单。。。。。。
若鸢尾说的全是真话,慕家寻仇害她再是正常不过了,她寻求庇护人之常情。
可阿月既知晓不能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却还如此说。。。。。。
这是在点他?
可是在说,
——此前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都不会当真?
这般想着,他连忙看向璃月,想要说些什麽,却见璃月在那一瞬间移开了视线。
房间内静了下来,沈澜之垂下眸子,轻轻叹了口气。
是了,以阿月的脾性,如何是三言两语便能打动的,只怕听了他的那些话,
——什麽能做自己的主,父亲母亲不会强求他?
什麽永远支持她做想做的事?
听了他的话,恐怕阿月心中想的是,
——在他沈澜之没做出什麽实质性的事儿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是悬在空中,无法定下的。
恐怕阿月已经开始谋算着回京後如何开设医馆,随之而来的便是打算疏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