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这般说吧。。。。。。”鸢尾像是下定了什麽决心一般,“大人有所不知,往日里怜香居内的合欢香,都是由慕家那边直接送来,这怜香居在浔阳城北门内能屹立不倒,背後便是有着慕家撑腰。”
说着说着,鸢尾竟跪了下来,惶恐道:“大人勿怪,鸢尾只是一介弱女子,此前大人询问之时并不敢全盘托出。”
“只是因为鸢尾人微言轻,能活到今日更是惜命,鸢尾知晓去污蔑慕家在这浔阳城内便是自寻死路,鸢尾不会这般做,也不敢。”
话音微顿,她突然又擡头看向沈澜之,“可鸢尾更不敢欺瞒两位大人,这怜香居,确实是由慕家扶持。。。。。。”
“而那合欢香。。。。。。鸢尾只知道每年怜香居的合欢香,都是由慕家那边的人送来的。”
“至于慕家如何得到的,鸢尾并不清楚,也不敢胡乱说话。”
怜香居背後的靠山,是慕家?每年怜香居的合欢香都是由慕家送来的?
璃月默了默,昨夜在医馆,林老也说了别的他不能多说,可若他们想寻得合欢香的出处,或可到怜香居内寻一个名为鸢尾的管事。
如今鸢尾说的话,看来。。。。。。合欢香的出处,便是在慕家。
“起来吧。”
一旁扶着楚梵的沈澜之垂下眸子看向鸢尾,让她起来说话。
鸢尾站起身来,瞧见璃月与沈澜之皆未再说话,便又道:“两位大人,可否这样。”
见两人看向她,鸢尾垂下眸子,轻声道:“那位郎君昨夜包楼所欠的银钱便不作数了。”
“条件是。。。。。。若日後慕家知晓今日鸢尾与两位说的话,只求两位大人能护住鸢尾这条命。”她擡眸试探道:“可好?”
沈澜之并未当即答复,看向璃月,“阿月觉得呢?”
璃月细细打量着鸢尾。
她方才说了一番话,没了初见时的风尘气,如今的苦苦哀求如同那些苦命的女子一般,言语之间满是身不由己。
——可一切当真都如她说的一致吗?
鸢尾见沈澜之在问璃月的意见,连忙跟着看了过去。
面上便是苦苦哀求,满是期许。
实则心内呢?
一切当真都如她说的一致吗?
鸢尾心内暗自冷笑。
这怜香居是这浔阳城内唯一的青楼,一家独大,明面上自是得有个靠山。
而那慕家便是阁主亲自挑选丶设计得来的靠山。
今日她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
怜香居明面上的靠山确实是慕家,那合欢香也是由药阁内的人调制出来,与慕家做交易,再送来的怜香居。
假的自然是阁主包下整座楼来,又欠怜香居一百五十两,还不上便要他以身抵债之事。
这整个怜香居都是阁主的,何来以身抵债之说?
昨夜,在全福客栈内,楚梵的房间。
楚梵与鸢尾说了今日要在怜香居内演一出戏。
便是包楼为情买醉,又由债款打消些许沈澜之的猜疑,再借机引出慕家。
好将大理寺的人引到慕家去,届时那写满各地被拐来浔阳城的孩童姓名的名册,便能起到极大的作用。
可是。。。。。。
一切的一切虽是计划,可真情流露做不得假。
鸢尾垂下眸子,想起阁主将自己灌醉後的模样。
——阁主醉了,他除了记挂着要报仇,更是一直念着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