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圈与虞顺集团有过交集的企业,都派了代表来赴宴,岑欣润也在受邀之列。
宴会在惠市的一座私家庄园举行,盛明远忙着招待宾客,盛祎也在一旁作陪。
而祁蔚并不受人瞩目,来与不来也没什麽人在意,况且那时他正在跟闵以浔谈恋爱,他躲在庄园的後花园和闵以浔开视频聊天,吐槽一点生日的气氛都没有,反倒像是知名企业家开大会,幸好她不愿意来,不然一定枯燥死。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祁蔚的手机快没电了才挂断。
等他熄屏准备往前厅走时,却看见岑欣润左顾右盼地也朝後花园来了,身後还跟着他的亲大哥,盛祎。
祁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躲在一棵槐树後面,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岑欣润哑着嗓子不知道在跟盛祎说什麽,说了好一会儿。
接着又没什麽动静了,祁蔚还以为他们走了,探头出去瞧,竟看见岑欣润的双臂攀上了盛祎的脖颈,她踮起脚尖,想要亲吻盛祎…
这场面太刺激,他不敢正眼看,只敢掏出手机开啓拍照模式,放大好几倍看。
但绝不是因为天太黑,他肉眼看不清的缘故…
盛祎当时是有女友的,只是没有对外公开,岑欣润不知情,对他进行了一番深情表白。
镜头里可见,盛祎轻轻推开了她,应该是拒绝了她的告白。
随後,岑欣润抹泪跑远,盛祎靠着墙点了一支烟。
几分钟後,盛祎灭了烟,敛起愁容,强撑出笑意,到前厅继续与客人打官腔去了。
也就是打那天起,祁蔚才觉得大哥也有大哥的不容易,他也有累的时候,却不能宣之于口。
父亲对他的看重和信任,何尝不是一种枷锁。
相比之下,祁蔚觉得自己这些年还算活得恣意。
刚才平叔说後天要跟岑家吃饭,祁蔚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两家长辈必定是有联姻的心思,想撮合祁蔚跟岑欣润。
累了一天,祁蔚已经无心去想太多。
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後,他进到浴缸,将整个人都浸在水中,试图隔绝这些烦恼。
直到呼吸困难,快憋不住气时,才把脑袋伸出水面。
他刚喘了口气,浴缸边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是Linda发来的消息,说是受台风天气影响,最近几天的航班都取消了。
她询问祁蔚的意思,是换其他出行方式,还是延缓出差,等台风过去再说。
祁蔚回复她,先不走了。
盖上手机,他长叹了一口气。
十一岁那年,他被父母送出国後,年幼的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除了钱,什麽也没有。
身边照顾他的人,除了平叔,其他的都是外国人,他连沟通都不顺畅。
可这样的日子,他也熬了十一年,哪怕爸妈没去看望过他一眼,他也渴望回到家人身边,渴望来自家庭的温暖。
盛明远瞧不上他,没教过他一点生意场上的门道,也不指望他继承家业。
对此,他比外人更清楚。
毕竟这句话,是他父亲,曾亲口对他说的。
外人都说祁蔚狼子野心,两年前设计弄伤了亲哥哥上的位。
只有祁蔚自己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想把这个总裁的位置还给盛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