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乱想什么,先松开我。”
陈述手臂上的青筋凸显出来,狠厉地盯着周任航,周围人上前帮忙,况嘉一也跟着上去拉人,被陈述反手劈开,打在太阳穴上。
况嘉一眼前发黑地退了几步,突然手臂被人扶住。
鼻子比脑袋更先认出人,草木混着薄荷香散开在鼻尖,况嘉一站稳,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往前移开几分。
“安定!给他打安定。”
几个人上前控制住陈述,医生将安定注射进他体内。陈述脸被压在地上,眼睛被迫半眯着,还在不断挣扎。
况嘉一不忍心再看,微微偏开头,余光里看到他身后的谢绥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陈述,垂在身侧的手指逐渐收紧。
走廊慢慢回归安静,陈述被带去休息,周任航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过来找况嘉一,目光却越到他身后,看清之前没有现在却突然出现的男人。
周任航捏紧手中的瓶子,步伐加快,况嘉一像是料到他要干什么,先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路。
“你也要想像陈述一样掐他脖子?”况嘉一正声问。
周任航嗤了一声,“那多晦气啊。”
“谨言慎行。”况嘉一拍拍他的肩,“外面那辆车可是他的。”
况嘉一拉周任航走了,又没回头看谢绥抑一眼。
谢绥抑看他和周任航熟练地交流,动作间全是谢绥抑记忆里况嘉一会有的样子。
那么熟悉。
他以为况嘉一变了,但好像并没有。
不是况嘉一变了,是况嘉一对谢绥抑变了。
周任航和况嘉一坐在诊疗所院子的长椅上,这里植物丰富,虽然草和树都是常青的,但在深秋里总泛着一股灰绿,没什么生机。
“你和他还有联系?”周任航问。
“没。”
“那你怎么知道车是他的?”周任航一下抓住关键。
况嘉一笑了下,“你现在怎么这么聪明了。”
三言两语概括完前几天发生的事,况嘉一自动省略了些细节,导致周任航没太明白,只好问:“所以你们在这里相遇纯属巧合?”
“嗯。”要是知道谢绥抑在这,况嘉一说不定就不来了。
“那他来这干嘛?看病?什么病?他也有心理疾病?”
况嘉一无言地看向他,周任航闭上嘴,气音说:“我就随口一问,反正不关我事。”
“也不关我的事。”况嘉一说。
”但我看到他总觉得心里刺挠,你懂我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