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迎。”
“我就知道。”周任航坐下,自动忽略掉那个不字,说:“知道你乐意看见我来。”
“我那边太无聊了,一群知识分子,下了课还在讨论题目,我不想呆。”
况嘉一双脚踩在课桌下的横杠上,手插兜里,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的往后晃。
这姿势容易打滑,班里有好几个男生这样玩,然后连人带椅往后翻过去,况嘉一还没摔过。
周任航在前面叽叽喳喳,况嘉一在后面玩得起劲,弧度一次比一次大。
谢绥抑接完水从他身后路边,屈指在况嘉一椅背上敲了敲。
况嘉一仰头后看他,谢绥抑没什么表情,又敲了下,况嘉一便放下椅子,腿也收回来,坐好了。
周任航的话卡在喉咙里,突然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
刚刚那一幕让他觉得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明明这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但周任航就觉得自己被隔开了。
想控诉都找不到控诉口。
他看了况嘉一会,突然问:“你脸怎么又受伤了?”
谢绥抑在旁边拿出试卷,准备刷选择题。
“小偷,入室抢劫。”况嘉一言简意赅。
“靠?真假的?现在还有这种事。”
“对。”况嘉一拿出下节课的书,估计要上课了。“所以你平时少说话,多积点德。”
假装听不懂况嘉一话里的话,周任航嘟囔:“你这学期受伤频率还挺高。”
旁边谢绥抑的笔尖停在试卷上,像是在思考这道选择题。
况嘉一勾唇,“心疼我?”
“对。”周任航捂着胸口呕心沥血,“哥哥可太心疼你了。”
“那正好。”况嘉一抬下巴,“麻烦帮我去把黑板擦了。”
今天况嘉一值日,他懒得上去了,皮笑肉不笑地卖乖,“谢谢哥哥。”
周任航无语了。
上课铃随后响起,谢绥抑如梦初醒般移开笔,试卷上出现一个浓黑的墨点,笔墨渗透到了底下的草稿纸上。
谢绥抑自然地折上试卷,塞进课桌,再拿出这节课上课的书。
余光从况嘉一身上瞥过。
他脸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可能有点痒,想去扣,但谢绥抑不让他扣,况嘉一只能克制地摸了摸。
不清楚况嘉一以前的受伤频率如何,看他这样子,谢绥抑怀疑他之前应该没怎么受过伤。
校服袖口露出的手腕骨干净细腻,是生活的很好的表现。
讲台上周任航擦完黑板下来,况嘉一懒懒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谢绥抑低下头,翻开课本,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况嘉一这学期确实受过不少伤。
而且受的所有伤,都与谢绥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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