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後,周重山只觉得奇怪,“他们偷偷摸摸想进城的目的是什麽?”
士兵猜测道:“肯定是想混进来当奸细。”
另一人说道:“魏人也太猖狂了,不到百人也敢来攻城,太看不起咱大齐。”
姚秋儿觉得好古怪,很是莫名其妙。
其实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感觉魏人太儿戏,像在过家家一样。
一切就像一场闹剧。
城下的魏人很郁闷,本想悄悄进城偷偷抓人,偏偏露馅了,然後人家把城门一关,在城头各种骂,甚至还砸臭鸡蛋,攻吧,难度还是有的,不攻吧,来都来了。
忽然,城下的魏人发疯般地爬墙,城头的人吓了一跳,紧急戒备起来。
士兵朝周重山说道:“似乎你一来,他们就疯了。”
虽然军队离这里有几十米,无法及时来援,且没有县老爷坐镇,但看清对方人数後,最初的慌乱散去,守城的士兵并没有太过担心,相信绝对能撑到援兵到来,可此时他们慌了。
若失守了,不说魏人是否会杀自己,上面肯定饶不了他们。
事发突然,城头没有太多准备,完全是手头有什麽丢什麽,各种瓦片木块甚至还有砍刀都朝下扔,奈何魏人实在头铁,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到底是曾经上过战场的人,袁悍一眼看出端倪,沉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些人明显是精兵,且颇有武力值。”
姚冬儿焦急道:“是啊,感觉他们迟早会爬上来。”
此时一直在後方安排调度的姚水生也过来了,见到他安然无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姚秋儿拉着他说道:“我倒是有一计,就是太损了。”
衆人皆朝她看来,姚秋儿当即道:“朝他们倒粪汁。”
这主意一出,姚水生眼睛就亮了,立马跟士兵商量了起来,很快他们就吩咐人去执行了,于是疯狂的魏人崩溃了,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
领头人吼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怕死怕疼别当兵。”
刚吼完,一桶夜香从天而降给他洗头,领头人说不下去了狂呕不止,心中升起一股绝望,只觉得这墙真的爬不上去了。
姚秋儿的法子虽狠,但效果很好,狠狠打击了魏人爬墙的信念,也让城内百姓迎来了生机。
一道闷雷在空中炸开,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底下的魏人几乎要哭了,只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城头上的衆人则脸色难看。
危急关头,姚秋儿跑到姚水生跟前,快速道:“水生,不若安排我们这些妇人在後面递砖石,你们男人在城头扔,我们妇人在後面递。”
此提议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姚水生号召百姓来帮忙,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守城。
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虽然隔得远看不清,但有人高呼道:“援兵来了。”
大家都很惊喜,很快,又有人说道:“不对,瞧着不像咱大齐人。”
“难道是魏人的援兵?”
这话一出,衆人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有士兵看清後高声道:“不是魏人,是。。。是乌穆人。”
来的不是齐军,大家都有些灰心丧气,姚水生和其他士兵忙给衆人打气。
周重山急忙朝下方望去,仿佛在焦急地寻找着什麽。
乌穆来的人他也认识,是多年不见的蒋寺和穆托,很快魏人被降服。
见到这一幕後,城头上有人欢呼道:“乌穆人是来帮我们的。”
一切平息後,周重山走下城头,焦急地想出城。
“相公,不能出去。”虽然乌穆人帮了他们,但对方动机不明,留在城内才是安全的。
往日沉稳冷静的男人此时却变得十分固执,无论姚秋儿说什麽,他都执意出城。
“他没有来。”
周重山猛然回头看向她,一瞬间脸色都变了。
姚秋儿口中的他自然是指乌穆之主穆枞,这些年他从不曾提起对方,原以为他并不在乎,如今看来相公心里是有这份父子情的。
男人脚步顿住了,默然半晌後才沉声道:“我们回家吧。”
临走时,周重山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城门。
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有人惊呼道:“咱大齐的援军终于来了。”
确认援兵身份後,终于可以放心打开城门了。
被暴雨浇透的百姓纷纷往家赶,见到所有人平安,且确认了姚水生安全後,姚父姚母让仆人去烧热水,两人则亲自去熬姜汤。
换好干净衣衫後,姚秋儿体贴道:“相公,你怎麽一直魂不守舍的?你这般思念,不如我们跟蒋寺他们一起回一趟乌穆,去看看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