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成婚
平安朝里面指了指,“她上茅厕去了。”
姚母朝里喊道:“茅屋在这边。”闻言,李婶子出来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朝她手指的方向走去。
等她出来後,姚母端来了清水给她,然後爽朗道:“这些你带回去吃。”
李婶子连连推辞,“这是卖钱的东西,哪能随便给人。”
姚母直接朝她怀里一塞,“客气啥,这水豆腐也是卖钱的东西呀,你给咱就收了,咱给你也得收。”
她这样说,李婶子也不再拒绝。
因着这单大买卖,这两天姚秋儿两口子没出摊,周重山去了山里,不过不是打猎而是砍柴。
他打算给岳家多弄点过冬的柴火,姚秋儿烙了一些肉饼,用麻布包了一层又一层後,放在竹篮内,吃饱後的小黑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张嘴咬住了提手。
姚秋儿一个字不用说,它就明白其意。
当看到毛孩子来给自己送饭时,周重山毫不意外,将温热的肉饼拿出来後,不等他递过来,小黑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饱饱的。
吃完後,周重山拿起篮子里面的竹筒打算喝水,入口才发现居然是柔滑的水豆腐。
小黑歪头盯着他,然後伸出爪子在他手臂上轻轻挠了挠。
男人会意,询问道:“你吃吗?”
他刚问出口,毛孩子便迫不急待地仰头张嘴,对于这个稀罕的吃食,它还想再尝尝。
就这样,一人一狗,一人一口,直到全部吃完。
小黑砸吧着嘴角,似乎还在回味,周重山则继续砍柴,还不忘对它道:“回去吧。”
毛孩子没有回去,而是跑来跑去感觉比他还忙,仔细一看,原来小黑叼着一根又一根的断枝堆放在一块,看来是想为他分担。
看看天色,周重山砍了一些韧性好的藤子,将一堆堆柴火捆好,见他迟迟没弄自己整的这些,毛孩子急了,忍不住嗷了一声提醒。
周重山笑了笑,“放心,忘不了。”
他发话了,小黑终于放心了。
挑着柴火路过成家时,刚好遇到了坐在门口的成大壮,想到曾经的自己,他悲从心来。
见状,周重山放下柴火,打算安抚他几句,不料对方却艰难道:“能否借我些银钱?”
他废了断了生计,实在无计可施才向他开口的。
“我身上没带。”他上山砍柴,自然没带任何东西,况且他的身家都在媳妇手里。
这麽快就拒绝了自己,甚至都不曾犹豫一下,成大壮心里恼怒,面上也不太好看。
周重山:“你若着急,我回去问问秋儿。”
听他这样说,成大壮更恼了,“不想借就直说不必找借口。”
曾经自己找他借钱,他总是爽快答应,马上就给,如今却惺惺作态,还不是觉得自己赚不到钱了有借无还。
周重山说的是心里话,成大壮却以己度人误会他了,因为他和林凤儿成亲後,银钱一直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所以不相信眼前人身无分文,全在媳妇手里。
他这样的态度,周重山脸色也冷了下来,挑起柴火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成大壮悲愤不已,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回到姚家後,周重山提起了水豆腐一事,姚秋儿笑道:“都是你的功劳。”
听他说完原委後,男人腼腆摸了摸脑袋。
女婿弄了这麽多柴火回来,姚母赶忙搬了凳子让他坐下并道:“重山,辛苦了。”
姚母抱着笑笑过来了,打趣道:“笑笑想你了。”
等女婿接过香香软软的闺女一阵稀罕後,姚母伸手将娃接了过来:“看过娃了,就好好歇息一下。”
刚才发生的不快,周重山本来是不打算说的,但想了想还是跟姚秋儿提了一嘴。
听完後,姚秋儿哼了一声,“早知道就不去他儿子的洗三宴了。”
话落她又道:“升米恩斗米仇,往後他再开口,咱也别借。”
周重山点头,他都听媳妇的。
“对了,醪糟应该发酵得差不多了,咱去看看。”
说着,她拉着周重山去了炕头,当的麻布掀开後,两口子吃了一惊,跟以往不一样,这次的醪糟竟然冒出了绿霉和黑霉。
“怎麽会这样。”随着她的惊呼,姚母等人也过来了。
姚母惋惜道:“做醪糟最重要的是不能沾油花和生水,只要沾到一点,就会长霉。”
姚父也惋惜道:“可惜了。”
姚秋儿连连摇头,“我都洗得干干净净,绝对没有半点油花和生水。”
想到订货的买家,周重山沉声道:“明天肯定交不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