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他说,他想要先让盛湙和毋清走。
阎王回信问他为什麽。
那天喻灯想了很久才回信:“你说的是加上我,不是加上他们。”
他不是没考虑过後果,他只是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後果。
六成胜算都是多说了,这次可能比罗刹殿事变还要凶险,他们做得局也只能暂时让吕岱放松警惕,至于最後会打成什麽样,那就几乎是看命了。
後来阎王只回了一句好。
这是他们最近的一次信件。
他和阎王的信件大部分盛湙都看过,这是为数不多的喻灯特意藏起来的几封。
喻灯这个时候敏锐地捕捉到脚步声,他想把信件收拾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师兄。”盛湙推门进来。
喻灯下意识把那信件攥成一团,背到背後,回头冲盛湙一笑。
盛湙把门关了,目光先是扫了桌子一眼,见都是和阎王的信之後又把目光收回来,桌子一角隔着茶杯,看不出清楚里面装的什麽东西。
喻灯似笑非笑,捞过茶杯一饮而尽。
那是酒。
酒是阎王送来的,他在信里提了一嘴说什麽酒坊的酒最好喝。
喻灯当时没理,後来他就锲而不舍地送了一小坛过来。
阎王有时候也真是心大,这个时候都能跟他聊起来什麽东西好吃什麽东西不好。
喻灯觉得跟他师弟有点像,他师弟能在出任务之前平静地问出是不是跳p港。
喻灯其实平常不喝酒,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也可能是酒香实在太浓了,他只倒了一小杯,没打算喝,只是闻闻味。
只是现在他打算主动出击。
他把纸团笼在袖口里,直接把人堵在了门边,拽着他领子迫使他低头。
盛湙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已经碰到了他师兄鼻尖。
“怎麽了?”盛湙问。
“美人儿,”喻灯说,“公子想你了,不行吗?”
做戏就要做全套,吕岱探查到的消息确实是真的。
阎王确实控制了盛湙和毋清,不是偷偷,是差点就求爷爷告奶奶地求来的。
阎王:“只是暂时不见面而已……”
盛湙:“不行!”
阎王:“不住一个院子,晚上还是能偷偷见的。”
盛湙:“不行!”
阎王:“论辈分我还是你师伯呢!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盛湙耸耸肩,他还想说他现在知道他是他师伯不是他爹了。
阎王看盛湙这边没辙,又转头去看毋清。
毋清摇摇头:“禁足?我也不行!”
阎王:“……”
後来好说歹说终于把人从喻灯院子里弄走了,最後找了个吕岱不知道的地方把人安置了,营造出一种把人控制住的假象。
盛湙偶尔会回来,都是趁着晚上的时候。
但是肯定也没有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时候见得多。
盛湙心尖有点痒,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擡头。
刚一碰上嘴唇就尝到了酒味,盛湙有些愣,把他推开一点後问:“你喝酒了?”
“喝酒不能亲你吗?”喻灯反问。
盛湙心跳有点快。
不是不能喝,他有的时候甚至想骗他师兄喝酒,因为喻灯喝醉了会很乖很好玩,还会一点点把真心吐出来给他看。
他想看那一点真心。
但喻灯对此严防死守,他到现在没成功过。
盛湙心里有点奇怪,但是他被酒香和嘴唇的触感勾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