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给他们设的客房都是双人间,而他们来了三个人。
当接待和他们三人同时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接待见证了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霸凌。
毋清:“我不要自己住!我害怕!”
盛湙:“你的房卡,拿好快滚。”
毋清:“老大,我跟你那麽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这样对我!”
喻灯:“我感觉也没什麽苦劳。”
毋清想了想自己每天在特战署的混吃混喝,觉得这话还真他妈有点道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俩已经进房门了。
毋清又喊道:“我们三个一起住!我在你们房间里打地铺!”
喻灯看他一眼,幽幽说了一句:“跟鬼住一屋,我也害怕。”
毋清:“……”
这是物种歧视!
但是幸好喻灯没有那麽不近人情。
在关门前最後一秒,喻灯飞快画了一张清心符,从门缝里扔出去,顺便说:“贴脑门上,防止诈尸。”
下一瞬,房门就被关上,而他自己被压到了房门上。
盛湙攥着他的腕子,抵在房门上,另一只手卡住他下巴,迫使他微微擡头。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铺面而来。
屋内没开灯,隐约能听到老式钟表的滴答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喻灯感觉有些缺氧。
灯光开关就在手边,他挣扎着伸出手想要去拍开关,伸到一半又被人抓回来,五指一点点插入他指缝。
他索性拽着眼前人的领子,掠夺似的回应过去。
盛湙在这个时候突然松了,表情有点懵。
喻灯看他一会儿,手背擦了下嘴角,嘲讽似地笑说:“看来这种方法比躲有用。”
意识到两人距离实在太近,又靠着门,盛湙往後退了一点,说道:“家属……你说的家属,什麽意思?”
喻灯看着他退开的那一小点距离立刻被黑暗填满,眸光暗了一下,还没等他站稳就把人拽回来。
他擡头亲了一下他嘴唇:“可以做这种事的意思。”
他们此时在另一个城市。
这里有他们所不熟悉的人间烟火。
其实很多年之前,晏无尘曾经来过这里,不止一次。
那时候他站在山脚仰望红尘,现在,他是红尘之一了。
盛湙一手撑在门上,喻灯後背靠着门,微微低着头,细长的手指往黑暗深处探去。
盛湙脸上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汗,眼神有点空,发现喻灯在低头往下看的时候,他捏着他下巴,声音又沉又哑:“师兄,擡头,别看。”
当有些冰的手指碰到肌肤的时候,盛湙一个激灵。
他按住了喻灯的手,慌乱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说:“明天有任务。”
喻灯看着他,没说话。
盛湙低头就要吻上去。
此时门被人敲响,是一个格外年轻的男声。
“监控发现汉云山怨气波动异常,正在飞速上升,我们的任务出发时间定在半小时後。”说完他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不是故意来敲门的,就是电话你们没有接……”
两人立刻分开,盛湙声音听不出丝毫异常:“这就来。辛苦了。”
这俩对视一眼,都莫名笑出来,喻灯边笑边说:“现在怎麽办?其实时间也还可以……”
盛湙立刻反驳说:“时间不够!”
喻灯笑着说:“行,你说不够就不够。”
盛湙转头进了浴室,五分钟冲了个战斗澡,接着就出门到对面把毋清也拽了起来。
他嘴上说得比谁都怕,现在头上贴个符,睡得比谁都快。
一群人睡眼惺忪地再次在作战指挥室相遇。
冉可效率一向快,小组名单已经分好,喻灯和盛湙各带一个小队,分别清理不同的区域。
喻灯要从山侧上去,而盛湙从山後。他们两个带的都是精锐,清理的也是最难的路线。
冉可则带着人来回游击,属于机动组,因为她对整座山最熟悉。
分好任务之後,他们同时看向这俩人。
是个人都能看出盛湙脸上有多麽不爽,他从一进门就不太高兴,听到这个安排後更不爽了。
但是这也确实是最合理的分工,因此盛湙也没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