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林瑶忍不住笑出来。
柳舒:“……”
“什麽相亲?”柳舒头也没擡,终于划到了他要找的照片,“这个!警局的表彰大会。”
他手机上是一张红红火火的宣传报,配色闪耀程度跟椰树牌椰汁比毫不逊色,属于过年能贴门上当对联的程度。
然後这两位就看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在表彰名单之上。
喻灯:“……”
盛湙:“……”
柳舒解释说:“这不是前几天抓的那几个人是个跨省作案的犯罪团夥,刑警那边都成立专案组了。那边说要不是你们过去的早,还抓不到人呢。”
盛湙听他说完,满不在乎地咬了口苹果:“刑警那边没给我打电话啊,颁奖不通知获奖者本人是吧。”
柳舒:“他知道你不会去,所以直接给艾迎打的。”
在外界朴素的认知里,艾迎作为现在特战署代理署长,想让谁来谁不来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丝毫没考虑到後续盛大队长和那位前辈会混合削她。
但是艾迎爱看热闹不怕死,一口答应下来,只留给刑警队长一句话:“那天人要是不到,我吊死在典礼现场。”
正说着,艾迎的视频电话就来了,她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格外正式地坐在办公桌前,郑重地说:“为了体现刑警和特战署的友好情谊,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们,去参加今天下午三点在市局组织的颁奖典礼。”
两人都表示没眼看。
“……”
这他妈都什麽玩意儿?
喻灯嘲讽道:“艾迎你马上是要上任联合国吗?”
“什麽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最好赶紧把你那头上那玩意儿染成绿的,在脖子里挂个死亡芭比粉的墨镜,顺便把你那办公桌都刻上parada的标志,”盛湙解释说,“不然我们回去会怀疑你被夺了舍。”
盛湙回头笑说:“你说是吧,哥。”
艾迎:“……”
还是柳舒眼尖,他一眼看见艾迎身後的房梁好像暗藏玄机,问道:“迎姐,你身後那绳套是个什麽玩意儿?”
艾迎微微一笑:“上吊用的。”
“……”
—
车上,喻灯坐在副驾,时不时看一眼窗外。
他俩谁都没忘那天在那间狭小的治疗室里发生了什麽,若是有外人在的时候还好,单独他俩,气氛便会莫名有些低。
晏扶给的银铃已经捆在灵体上了,平常不会响,但盛湙总是觉得听到了银铃声。
他思绪忽而飘远,想到了那天他师兄兴许是无意识的一句:“师弟,我银铃脏了。”
他们在渡生久了,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死後被怨气污染的丑态,或张牙舞爪丶或期期艾艾,还有些浑身腐烂溃败,几乎不成人形。
他们最怕的就是怨气缠身,非人非鬼。
那对他们来说,不干净。
但他们师兄弟,现在一个半人半鬼,一个刚从地府出来,谁都没比谁好到哪去。
都是一身的鬼气,除了比他们见过的那些体面点。
“盛队。”喻灯突然叫了他一声。
盛湙偏头看他:“嗯?”
喻灯无奈笑了一下,手指一弹,一缕黑气飞出来打中方向盘,车拐了个弯,堪堪避过飞驰而过的货车。
喻灯:“我说,看路。”
—
溪城市局不知道多少年没遇见过这种立功的美事了,整个会场布置的富丽堂皇,就是哪都透露着用力过猛的城乡结合部气息。
在两人还没来的时候,就有无数的小姑娘屁颠屁颠地跑去问队长那两位真来麽,市局队长回答的结果很耐人寻味。
他说:“怎麽都不亏,要麽看帅哥,要麽看上吊。”
这俩达到市局的时候迟到了半个小时,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看上去还来了许多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