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灯擡眸看他一眼:“你又不是家属,护士凭什麽告诉你?”
毋清冲他一笑,然後大言不惭地指着自己的脸:“我□□来的。”
喻灯:“……”
他抓了个包往外冲,顺便朝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疑惑道:“盛队怎麽还没找你一起吃饭,都这个点了。”
旁边还有其他同事在,喻灯有那麽一瞬间很想把毋清嘴缝上。
其实毋清没注意到,他们中午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似乎就是从上次俩人一起来特战署开始的,盛湙出入後勤部越来越少,就连他下在喻灯电脑上的游戏,也许久没打开过了。
喻灯盘算了很多天,也想不出来怎麽哄。
喻灯手指关节叩了下桌面,挑眉道:“你还有一个半小时。”
毋清疑惑回头:“什麽?”
喻灯:“两点之前回不来,算你迟到。”
他又补了一句:“这次是真的。”
毋清:“……”
毋清背着书包,幼小可怜又无措地站在原地,他说:“去医院都得四十分钟了,老大,行行好吧。”
喻灯眯了下眼睛,笑说:“怎麽,要不让无常给你开个传送阵?”
毋清:“……”
那还是别了,罚钱事小,喻灯开出来的,不一定是个什麽玩意儿。
他抓着包就开始跑路,还没跑到门口,刚好碰上遛弯似的盛大队长。
盛大队长满脸忐忑,在踏进後勤部的门之前,狠狠搓了两下脸,手放下来的那刻,脸上挂上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痞笑。
他推开门,与逃跑的毋清面面相觑。
毋清腹诽了一句:“找你吃饭的来了!最好吃到两点,别罚我款了!”
盛湙很快又把目光从毋清身上收了回来,然後定格在坐在转椅上的喻灯身上。
他身子微微侧着,胳膊支在旁边的桌面上,似乎在盛湙进来之前,正饶有兴味地看着毋清逃跑。
中午的日光总是很亮,黄色的木质办公桌上像是铺着一层银光。光线会漫到桌边的人身上,描着边勾出小臂的线条。
盛湙正要开口说话,喻灯突然站起身,看没看他也不知道。他像受了惊一样,突然就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喻灯目光似乎是被盛湙喉结的滚动扎了一下,愣了两秒,倏忽收回目光,叫住了仍要往外冲的毋清:“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毋清:“?”
他转过头,震惊地说:“不是说两点钟回不来要罚钱麽?现在只剩下一个小时二十多分钟,老大你这是要跟我一起交罚款?”
喻灯:“……”
盛湙从他们的对话中恍然意识到什麽,他微微侧开身子,让开门口。
毋清觉得纳闷,盛队来了半天也不说话,这要搁以往,早就一进门就把人给薅走了,怎麽可能还看着他师兄往外跑。
于是他作死地问了一句:“盛队,有任务麽?”
这句话问得很灵性。
当即把盛湙堵在了一个死胡同,是也不是,不是也不行。
盛湙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打算把某吉祥物单独派出去查点东西。”
毋清一个激灵,直接往外跑。
喻灯从盛湙身边经过,他眼尾微微往下,只看侧脸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眼睛里盛满了水光。
看得想让人轻轻抹一下。
喻灯没转头看他,只是在路过他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很快,快到盛湙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喻灯说:“吃饭了麽?”
盛湙心突然狂跳起来,掀起眸子,几乎是机械的回:“没。”
“那走吧,路上吃。”喻灯说完,已经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