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灯略微冲着服务员一点头:“多谢。”
里面已经起了喧嚣的舞曲,灯光从屋内映出来,打在人身上。
喻灯身上穿的可以说是随便,外套只是个休闲夹克,但当他微微点头时,又比社会名流还名流。
“噢!”服务员没注意自己已经对着这张脸发了几十秒的呆,她匆忙一低头,“好的!”
盛湙走进去的时候,瞥了一眼服务员略微绯红的面颊,制冷空调似的:“好看麽?”
“好看。”小姑娘小声说。
她以为这是贵客什麽奇怪的要求,于是顺着他的话说。另一方面,她也真觉得好看。
从没见过这麽好看的人。
盛湙笑了下:“是吧,我也觉得好看。”
服务员:“……?”
剧情发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接下来不应该是富家少爷往自己脸上甩钱让自己别看麽?
她的财运呢?
可惜盛湙也是个贫穷社畜,往服务员脸上甩钱这事暂时办不到,只能跟着她一起夸他师兄好看。
喻灯在里面都没走几步路,把对话听了个全乎。
他唇角勾了一下,拿出手机给盛湙发了个条消息:“还不进来看?”
盛湙:“……”
收到消息的那刻他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
屋里面的装潢倒是现代风格,繁复华丽的吊灯吊在大厅中央,舞池正对面是三层台阶,最顶上一层台阶放了一架钢琴。
但是此时没人在弹琴,而是直接播放的音乐。
他俩到得晚,此时大部分人都在舞池中间旋转。
当然,能在舞池中间跳交际舞的都不是普通人,要麽长得好,要麽地位高。
至于剩下在舞池外面的,要麽是没人邀,要麽就是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
俩人掠过舞池,直接走到吧台前。
服务生上了两杯酒,俩人都没喝。在震天响的乐曲里,这个吧台一角安静地几乎有些暧昧。
灯光很暗。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跳交际舞时灯球还乱闪。整个大厅有一种城乡结合部的美感。
一边高雅,一边低俗,不伦不类,又恰到好处。
坐了半天,喻灯终于听不下去了:“师姐口味怎麽变成这样了?”
玻璃杯的朗姆酒被灯光映照,舞池里的脚步声杂乱,大厅最那边好像还发生了什麽冲突,争吵声幽幽传过来。
盛湙手臂撑在吧台上,饶有兴味地盯着杯子里的酒液。虽然没喝,另一只手的手指却时不时抚过杯口,给人的感觉像是轻抚恋人的嘴唇。
盛湙说:“师兄,你是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喻灯轻微皱了下眉头:“你喝酒了?”
盛湙摇头:“没有。”
“那怎麽有股说话不过脑子的感觉。”喻灯毫不留情地说。
盛湙:“……”
喻灯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盛湙轻抚杯口的手指。
因为人瘦,盛湙的手指骨节很明显,也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从喻灯的角度,还能隐约看见他指肚上因为少时练剑留下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