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湙猛然间擡起头,看向喻灯。
他分明记得,喻灯刚醒来,被总署长逼宫的那天,喻灯曾说不二书院一灭,他自然会离开。
那现在……?
盛湙现在巴不得来个什麽活,能够绊住喻灯的脚。他一不留神,就把心底想法说了出来:“怎麽还不来活?”
这句话把旁边的毋清吓了一跳:“盛队,你是上班上傻了麽?特战署的行动补贴又不够卖命的,还是你突然生了个孩子要赚奶粉钱?”
盛湙嘴角抽动一下:“……滚。”
既而,他又补了一句:“要是你老大赚不够足够的加班费,说不定会把你喂给黑球哦。”
毋清:“……”
三秒後,他焦急地直跺脚:“怎麽还不来活!”
盛湙笑起来。
喻灯瞥他一眼:“无不无聊?”
盛湙冲他一笑:“之前没欺负过嘛,早知道那时候跟着景笙一起欺负他了。”
晏无尘小时候不太喜欢带着景笙玩,因为景笙年龄太小,走两步就闹着要抱,所以总是背着景笙偷偷去找他哥。自然也就没有跟毋清认识的机会。
那时候他还搞不懂,景笙跟毋清有什麽好玩的。
现在觉得,欺负毋清真他妈有意思。
他还没欺负完,柳舒那边的催命铃声直接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乌鸦嘴!真给催来活了——喂?”
不过三秒,就听见柳舒一句声音巨大的“啊?!”
他挂了电话,冲衆人说:“生死祭仍在运转,阵眼就在暮山墓园那边,方圆五里的民衆已经躁动了,路署长带着人紧急前往暮山墓园戒严,但是怨气还在外泄。而且,就在今天早上,总署长杨承志死在了我们溪城特战署。”
“这通电话,不仅是来通知,而且是来降罪的!”柳舒说。
这一番话几乎如同晴天霹雳,衆人全部回头望向他们刚刚出来的实验室。
衆人几乎还能看见里面隐隐的血光。
如果说生死祭还在运转,那他们刚才摧毁的是什麽?散魂的又是谁?
联想到之前种种,柳舒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会不会,燕泽也是假的?”
他能搞出来一个假的宋皓月,就也能搞出来一个假的自己。
他们全都被耍了。
“不可能。”艾迎率先说,“我熟悉他们,他们不会是假的。况且,前辈怎麽可能认错。”
喻灯眯了下眼睛,意味不明地望向那间实验室:“如果是假的,绞杀阵的锁链会乱飞,躺在实验室里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柳舒:“……”
毋清:“……”
毋清心里想,还能是谁,他妈的那地方站得就他一个纯种鬼。
如果是追踪导弹,专往他身上炸。
毋清脸色正难看着呢,喻灯安慰了他一句:“这不是没乱飞麽?我相信我的判断。”
毋清:“……”
“生死祭的背後可能不止燕泽一个操纵者,”喻灯眯了眯眼睛,正色说,“这是一场饱和式献祭。”
柳舒问:“饱和式?”
盛湙:“就是说,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杀了几千个人,只是为了完成这场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