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就该死了。
他捏着那玉箫,却没再多留此地。後来,他竟也一时难寻到那一缕白影。
于是,红衣便在人间游。一游就是三百年。
那日被轻玉唤回去处理一些要务,他忙完之後竟又想到了楚厌清。如今怎麽不算是许久不见呢?
金殿之上,白烛的火光仍旧。
楚厌清盯着被白花瓣覆着的地,那一只煞白的手,从里边钻了出来。
他拧紧了眉心,那棺不是被钉死了吗?而且,里边的人,不都已经没了任何生还之机了吗?
怎的……
没过多久,只见里边爬出个人来。因正逢雨,所以衣物上都是污脏,不过面上的神情让他想到的是晏凝渊。
莫不是…
应当不可能。
只见那人皱起了眉头,又似乎在与楚厌清对视一般。
忆中,冰棺里躺着的那一具尸身,为何自意识脱离後,就再也寻不着了?瞧来这副身子,还得多用上些时日的。
他“啧”了声。
“晏……”白衣就这般盯着,额心不免冒出了一层薄汗来。
“厌清,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外头传来一声,楚厌清便是将镜收好了。
也不等楚厌清开口,那人就走了进来。正赤着足。
楚厌清瞥了他一眼。
秦玄夜明显瘦了,红符之下更是苍白。只不过是用着晏凝渊的脸。
“厌清愈发不爱理人了。”近能闻其声沙哑,楚厌清仍不语,将视线撇至一旁。秦玄夜身上也带着香,是玉兰的。却不同晏凝渊的。
袖下则是不变的殷红。
就这般看着楚厌清,而白衣则是不作理会。
“你都知道什麽?告诉我。”他走到白衣身侧,楚厌清就盯着他的足看。上边一样是满布着那些符。
又仿佛蠕动的红虫一般。总的让他不想再看第二眼。
“你知道吗?我明明可以让你变为我的傀儡,为我所用。但是我没这麽做,因为我舍不得让你死。”
楚厌清不语。
“晏凝渊在哪儿。”秦玄夜蹲下身来,捉着楚厌清的肩,也抓出了血来。那双眸子变得红。
楚厌清在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太快了,秦玄夜的术法传得太快了。
“匀国月山之上。”他一时失了神。正是秦玄夜所想。
“现在吗?”他只开口,楚厌清所知必答。话说这南域还真是什麽术法都有,翎青也真是不愿防他。
楚厌清点点头。
“好了。一会儿醒了就将方才的事儿都忘掉吧。”
说罢,他便将方才抓出血的地方恢复了原样,而後起身往殿外走。随之扬声而笑。
终于让他找到了,只是这种术法有时总是不灵。所以他一直都很少用。
月山之上,开满了白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大致是人间四月。
秦玄夜只消一瞬便出现在了此处。果然有刨土的痕迹,看来是真的有人在此处。
他走近一看,这不看还好。下边埋着一口棺,而那口棺是被打开的,主人也早已不见了影。
红衣见之眉心微皱。
这个莫非就是晏凝渊了?可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