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琅摇摇头,“问你呢。”
“萧将军好生霸道,你问我就要答吗?”
“爱说不说。”
萧青琅本人似乎都未察觉,他在叶清澜面前,越来越肆意洒脱,些许小脾性,也会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叶清澜倒是发现了,但他纵着他。
于是他说:“赠你的剑。”
萧青琅扭头看他,“我的?”
叶清澜点头,“你的。”
萧青琅收到的赠礼屈指可数,除了父亲送他的槊,只有重阳喜爱送他一些零碎物件,乍然听见叶清澜赠他佩剑,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再问:“送我的?”
叶清澜点头,心里五味杂陈,这人,跟个小孩一样。
萧青琅得到确定,迫不及待的打开剑匣,里面盛着一柄泛着暗光的铁剑,三尺馀长,萧青琅抽出利剑,通体黑色,比划两式,屈指一弹,剑鸣声声。
停下动作,他忍不住跑到叶清澜身边,弯腰看着叶清澜,认真的说:“叶清澜,谢谢你。”
叶清澜伸手捋了捋他垂下来的发丝,问:“喜欢吗?”
萧青琅坐回垫了软垫的石凳上,“喜欢!”他忍不住又摸了摸剑身,常年与武器打交道,他自然知道这把剑的贵重。
忍不住说:“叶清澜,你就将它送我了啊。”
“对,送你了。”
“不反悔?”
“就是为你打造的,反悔我可用不了。”
萧青琅惊讶,“为我打造的?这可是千金难求的乌铁!”
叶清澜只轻声说:“你不是说你想要柄剑吗?与你的槊相配。”
萧青琅点头,他是说过,有一次叶清澜去他府上,他刚好在练功,家中那些长剑,总是不尽人意,他唠叨了句,不想却被叶清澜记住了。
他看向叶清澜,“我记得,有煅烧乌铁能力的,只有古藏锋老爷子一人,这剑,想必是出自他手?”萧青琅的槊,便是出自那位大师之手,如今看这铸剑手法,颇为眼熟。
“是他,也不是他。”叶清澜卖了个关子。
“如何说?”萧青琅很是好奇,为他铸完槊,老爷子便闭门谢客了,二十馀年过去,如今已是耄耋之年,想必举锤都难。
叶清澜答:“是他侄子,得老爷子真传,加上老爷子在一旁指导,便有了你这铁剑。”
“那你这乌铁从何而来?又是如何请动老爷子的?”
“少时有幸随老师游历山河,巧得乌铁,至于老爷子,很巧,乃家中长辈。”
略一思索,萧青琅便明了,叶古二字,本为一家。
又听叶清澜说:“叶家以诗礼传家,老爷子年轻时剑走偏锋,学了锻造之术,被人问得烦了,索性改了姓氏,便取了古之一字。”
萧青琅点头,拿着剑,爱不释手,他说;“先生赠我宝剑,我为先生舞一剑如何?”
叶清澜起身,“光有剑怎麽行,我取琴来,与你伴奏。”
叶清澜取了琴来,问萧青琅,“你的马叫乌云,槊叫临锋,这剑,可有名字?”
“有啊,叫太平。”萧青琅从前便想铸剑,开始是没机会,後来是不适合,剑名,早就取好了,太平盛世,他此生所求。
“太平剑?”叶清澜摆好姿态,拨动琴弦。
“太平剑。”萧青琅走到一旁的宽阔处,他问,“先生可会太平定军曲?”
叶清澜拨弄几声,便是太平定军曲的前奏,算是答了萧青琅的问题。
“先生赠我安世剑,吾为吾军舞太平。”萧青琅走到空旷处,随着琴声舞起剑来。
红枫树下,琴音袅袅,剑气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