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池指着图纸,“这处有条溪流,旁边地势平缓,又有密林作为遮掩,是个扎营驻军的好地方。”
萧青琅点头,“分析得不错。”
安池指了指萧青琅标的点,嘿嘿一笑,“主子,你给我们说说,为什麽在这里啊。”
萧青琅也不含糊,行军打仗,要的全是经验,他指着图纸给几人说:“安池分析得不错,但你忽略了一点,此处密林是能做为掩护,但同时,也遮挡了视野,除非加大兵力巡查,否则很难发现敌人是否潜入,而戈寒此次,是秘行而来,他们不会带太多人,自然也不会耗费兵力巡视。”
说着,萧青琅指了指自己标注的点,“这里我没记错的话,有一立泉,且後为悬壁,前方平缓,易守难攻,又为隐秘,如若是我,定然在此安营。”
安池龇牙,“啧~这麽隐蔽的地方都让他们找到了。”
重阳问:“主子,那你能想到的,他们不怕你也想到吗?”
萧青琅:“我能想到,他人自然也能。”
“那你还……”重阳欲言又止。
萧青琅一笑,“有石浩黑在。”
重阳又不懂了,这群人总话里藏阄。
柏青在一旁解释,“石浩黑此人,重名利丶刚愎自用,但凡出兵,只要他在,必做头领,且不听劝告。”
“他当然知道我们清楚,但他更相信弩下逃箭。”萧青琅在一旁补充。“且他们能走到这长风谷,定是探查数次了的,这几日天气大好,眼界开阔,实在适宜攀援,今天来的前锋,必定要登长度山。”
话到此处,萧青琅收起舆图,对围在一起的几人说:“吩咐下去,放他们进来,咱们来个瓮中捉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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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松江畔,战马嘶鸣,战士拼杀,此一战,竭尽全力。
今日萧池儒所带的人不多,只一千骑兵,他本想去长松渡看看,杀杀那群倭匪的锐气,说不定还能把渡口夺回来,不想却遇见于泉拓,也是巧合了。
萧池儒长戟斜刺,于泉拓打刀竖挡,戟鐏在萧池儒手中转了一圈,锋刃擦过于泉拓面颊,留下一道血痕,错马而过,已是几步之遥,双方将士都杀红了眼,正面交锋的同时,还要警惕旁人击来的武器。
萧池儒与于泉拓勒马周旋,萧池儒边打边骂,“往哪里跑,怎的成缩头狗了!”
于泉拓打马,试图绕到萧池儒後方,两个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怎会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萧池儒想激怒于泉拓,速战速决,于泉拓想拖延时间等援兵,然战事总有伤亡,此地亦是被侵占的区域,离敌方主军不远,萧池儒的骑兵再猛,也寡不敌衆。
眼见着时间越拖越久,萧池儒立即给自家将士下了撤令,衆将士也不恋战,当即组织撤离,一番厮杀後,策马远走。
萧池儒走时不忘高喊,“于泉拓,给老子等着,老子定把你送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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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度山,石浩黑带人穿梭在乱石堆里,深浅不一的踩着积雪,往山顶攀爬。
山後,贺承英早已等候多时,但来的只是前锋,他们意在全歼,积雪隐藏不了行踪,他们并未踏足,扫平已有痕迹後,退了下去。
石浩黑带着先锋小队,全身覆满素白,隐隐间,似要与雪融为一体。
避开滚落的碎石,他吼道:“都给我轻点儿,注意後方。”
忽然,上方积雪层层滑落,他猛的擡头,喊道:“推山雪,是推山雪,快,往右侧走。”
说时迟那时快,塌雪尾巴扫到他们时,他们已经藏身在巨石後面了。
萧青琅一行人趴在地上,透过草木看着远处的高山,雪雾四起,轰隆声从深谷里传来,震耳欲聋。
安池:“乖乖,真猛啊。”
重阳:“我就说有山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