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被这样的人青睐,哪怕对方有一百个情人,大抵都是心甘情愿吧。
直到送完设备,几个工作人员面上还有些恍惚,当快艇驶离了那片海岸时,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小有姿色的男生脸蛋红红,小声道:“你们说……我能不能也去自荐一下,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啊……”
他的同伴翻了个白眼,神情里夹杂着几分古怪的羡慕,低声道:“想什么呢你!我刚瞅了一眼,围在人家身边的帅哥脸和身材都是顶好的,你再看看你自己……先摸摸肚子看能摸到几块肉吧?”
男生摸了摸自己肚子,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等他健身完成,还有没有再遇的机会。
……
快艇发动机的声音离开得很快,阿舍尔并不知道又有谁拜倒在了自己的魅力之下,他只站在沙滩前,低头研究着那一堆由子嗣们订购回来的娱乐设备。
这些东西,对于阿舍尔来说是全然的陌生,在初次接触的空隙里,不免引起了心底的几分好奇。
又一次地,专注的虫母变成了其他子嗣们眼底的风景。
海风裹着浅浅的腥咸,银白色的微光浮动在海平面上,蔚蓝的海、碧色的天,以及晕染在远方,从浅橘色渐变成橙红的云层,绚丽到了极致。
旦尔塔落后一步,手里提着喷射式悬浮飞行器的装置,正站在阿舍尔的背面,当海风又一次扬起时,正好吹着青年的衣摆飞起,蹭过了红发虫族的手腕。
有点痒。
手腕痒,心里也痒。
渐红的晚霞为阿舍尔裸露出来的皮肤涂上了一层蜜色的亮光,漂亮得让人想舔一口,看那到底是不是甜的。
旦尔塔忍不住偏头移开了视线,祂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燥,比过去的每一个都更像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毛头小子,只是多看了几眼,便觉得喉咙发紧,连那颗不完整的心脏都乱七八糟地跳了起来。
红发虫族轻咳一声,很轻易地就吸引了阿舍尔转头的目光,在与对方对视之际,祂哑声道:“妈妈,我想……”
“妈妈妈妈!我们一起玩这个吧!”
横冲直撞的塞克拉抱着个冲浪板打断了旦尔塔的话,在红发虫族瞬间阴沉的眼神里,前者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咧嘴一笑,压根儿不管旦尔塔,只抱着冲浪板,眼底亮晶晶对着阿舍尔可怜巴巴道:“妈妈,玩一玩吧!”
猛男撒娇,也不过如此了。
阿舍尔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他看了看压平了唇角生闷气的旦尔塔,又看了看明显一脸故意打断的塞克拉,心底的天平晃了晃,在这一刻很自然地偏向了自己选定的伴侣。
他先是对塞克拉道:“可以,不过我不会玩。”
塞克拉立马拍了拍胸脯,“妈妈我可以带您!”
“好,”阿舍尔点头,“你先准备,我一会儿过去。”
说着,他抬手拍了拍塞克拉的肩膀,并附赠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妈咪哄他身后的小狗们,从来都不需要华丽的装点,只是最简单的语言,就足够小狗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了。
毕竟那可是妈妈啊!
瞬间被迷到了的子嗣抱着冲浪板,晕晕乎乎就往另一边走,已经开始在大脑里幻想怎么带着妈妈一起冲浪了。
另一边围观全程的其他几个子嗣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心道想撬动旦尔塔这块砖,还需要任重道远啊!
——至少塞克拉那个傻大个行不通!
塞克拉:别说我,换成你们也抵不住!
……
“旦尔塔,你刚刚想说什么呢?”
阿舍尔略微仰头,直白开口,先前那一刻他看到了红发虫族只张了一半的口型。
被叫到名字的子嗣呼吸顿了顿,原本平直僵硬的嘴角逐渐有了放松的趋势。
祂抬手轻轻拨了拨自己脖颈上的深色皮质项圈,蜜色的指腹卡在了冰冷的金属环扣上,明明触感上的温度很凉,但祂的体温却怎么都降不下来,只执着地烧灼着。
“妈妈。”
旦尔塔张了张嘴,说出了自己的渴望,“我想吻您。”
因为是雄性虫族中唯一的伴侣,所以祂才能在不远处虫群觊觎的目光里,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的诉求。
祂想吻妈妈。
很深、很深的那种吻。
能在阿舍尔的唇瓣、唇角上烙下痕迹的吻。
雄性虫族敏锐的五感,令旦尔塔的话语清晰地落在了每一个隔着数米远围观的子嗣的耳朵里,可他们只能干看着——
给妈妈当子嗣的时候,撒撒娇还能换来微笑和拥抱;可当他们在阿舍尔已经拥有了一只戴着项圈的巨型犬后,还试图给妈妈当狗的时候,哪怕摇断了身后的尾巴,也很难得到与旦尔塔相同的待遇。
羡慕、渴望、嫉妒的视线交错着,旦尔塔不为所动,只专注地盯着阿舍尔,猩红色的眼瞳里闪烁着沉甸甸的情绪,有种古怪的试探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