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千尧只觉得更加生气,于是十分冷硬地问道:“在忙什么呢?”
“国事。”
好好好,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问下去,看来感情真的是淡了。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子,追你的时候要死要活,刚一追到便不珍惜。
千尧气得恨不得直接把手里的镜子扔出去,但又怕真扔出去了岐岸下次出现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因此最终还是没有,只是用冷脸表达自己的生气。
岐岸自然看出来了,抬手碰了碰镜子,像是安抚,“在生朕的气?”
“没有……”不过虽然话这么说,但短短两个字音调拖得像是转了十八弯,生怕他听不出自己在生气。
岐岸被他逗笑,想要向他靠近一般身体向前倾去,然后放软了声音,“是朕错了。”
千尧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好哄了?明明被鸽了这么多天,但岐岸一句话他气就消了大半,只是这样未免也太便宜了他,因此千尧还是不依不饶道:“你错在哪儿了?”
“不该这么些日子不来,让你想到茶饭不思。”
千尧一听瞬间把头扭了过来,“你少胡说八道,谁想你了。”
然而岐岸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细细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说了句,“瘦了。”
他这么说倒像真的印证了岐岸说他的那句茶饭不思。
因此千尧立刻便想反驳,然而还没开口却看到了岐岸的面色。
几月不见,他才是真的明显消瘦了许多,而且看起来面色苍白,满身的病气。
“你怎么了?”千尧见状,连忙抚上镜子问道。
岐岸不知是不是怕他担心,向后退了些,和他拉开了距离,“没事,染了些风寒,病了几日。”
千尧知道他这人是为了政事不要命的性格,忍不住劝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
岐岸似乎很享受他的唠叨,一边静静地望着他,一边全部满口答应。
但千尧实在了解他,因此督促着他现在就去睡觉。
岐岸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答应,将镜子移到床边,然后躺下睡去。
岐岸似乎真的很累,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从前都是岐岸看着他睡觉,今日却换成了他看岐岸,别说,感觉还真有些神奇。
千尧甚至都有些理解岐岸为什么那么喜欢看着自己睡觉。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你只是看他在那里便觉得安心。
岐岸终究还是没和他说明那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千尧大概也能猜出来,无非就是政事加生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岐岸就和自己说,他要出征了。
“出征?”
“嗯。”岐岸回道,“攻打北朔,所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朕都不能再来见你了。”
“为什么?”千尧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战争,但也知道战场上的可怕,因此坚持要岐岸带上自己。
岐岸自然不愿,“朕不想你看见那些。”
“不行,你不带着我我会更加担心,岐岸,求你。”
“千尧,听话。”
“不听,我现在又不是你的子民,才不用听你的话。”
“千尧……”
岐岸还想再劝,然而千尧的下一句便是,“你要是不带着我,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岐岸知道千尧不是在开玩笑,毕竟他对于千尧避着自己那一个多月的事还记忆犹新,因此只好妥协,谁让他的软肋在别人那里。
所以之后的日子里千尧基本都是白天准备复试,晚上则等着岐岸出现,陪他说说话,顺便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出现。
好在岐岸一直都平安,因为看不到对面白日时的场景,所以千尧不知道对面的战况有多激烈,只能看到岐岸睡得越来越晚,常常半夜还在和属下商讨战术。
千尧有时候也会听一听,但大部分时间都听不懂,因此常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等再次醒来镜面已经恢复了正常,对面的岐岸已经消失不见。
再后来临近复试,千尧越来越忙,很快连和他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因此直到复试结束千尧才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复试结束后千尧在酒店睡了一天,所以晚上的时候可谓精神满满,特意等着岐岸出现,然后和他讲复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