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两个小孩异口同声说:
“小表叔才没有弟弟,你个大骗子,我们要让警察来抓你。”
季予风还没来得及插嘴,就听见郑意突然挥舞着胳膊大叫起来:
“我知道了,就是你,就是你害郑荣小叔回不来的。”
说完他忽然上手抢夺季予风拿着的保温桶,季予风一惊,下意识把桶护在怀里,可是郑意年龄虽不大,但吃的膀大腰圆,季予风一时竟然扯不过他,被他拉着往前歪了几步。
“小心,啊——”
拉扯间,保温桶的搭扣忽然松动,滚烫的鸡汤泼了出来,季予风用一只手护住郑意,一半鸡汤溅在他的手上,剩下的那些顺着惯性泼进了身後的茉莉花盆里。
郑意郑思被吓得哇哇大哭,季骁跟着郑家的几个大人冲出来,看到吓傻的两个小孩,还有站在一旁拿着桶的季予风,一时间急火攻心,对着他大吼:
“季予风,你想干什麽?”
季予风藏在袖子下的手疼得打颤,可季骁看到了被热汤浇到的茉莉,脸色发白的跑过去,剩下的所有人都在关心大哭的小孩,院子里吵闹不堪,季予风一个人站在一旁,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季骁的两个表哥气得要打他,又被人拉走,到最後院子里只剩下蹲在花盆前的季骁和季予风两个。
一直死死攥着的保温桶掉在地上,季予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季骁一点一点用手扒着茉莉根部的土,脸上是季予风从没见过的陌生表情。
这株茉莉是小时候郑雅娴带着他一起种的,当时季骁还不小心铲断了它的一小半根,可到现在它已经活了十三年,从初夏到深秋,一直都在顽强地开花。
“哥,是他们先来抢东西的。”
过激的情绪哽住咽喉,季予风声音显得细而哑,连话的语调都控制不好。
“闭嘴。”
花瓣委顿一地,季骁盯着茉莉的眼睛红得吓人。
“季予风,你的脸皮怎麽能这麽厚,你就像一块狗皮膏药知道吗?”
他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在疑问。
“为什麽你就这麽恬不知耻。”
季予风面如土色,满腹的委屈像膨胀的气团,爆炸在不稳定的极限。
“恬不知耻?你说我恬不知耻?”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季骁。
“那你为什麽还要派人盯着我的安危,为什麽要给我这种希望?”
季骁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被季予风发现,长满尖刺的自尊扎进肉里,吊在凌空的钢丝绳上。
刀子似的话一句接一句,他喝斥道:
“你到现在还不懂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只是不想因为你出意外而摊上责任。”
“是你在一直在自作多情,一直在自我感动,而我每次见到你都会倒霉,但凡要点脸就知道要离我远点。”
“你就是个只会浪费我时间的灾星。”
像碎玻璃扎破耳膜,刻薄地回荡在脑中,季予风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跟季骁闹到这个地步。
他也从不知道,原来言语真能让人肝肠寸断丶痛不欲生。
“你说得对,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不要脸,对不起。”季予风剧烈地倒气。
“以前的事对不起,今天的事对不起,以後的某一天你想起我心情不痛快了,我提前跟你说对不起。”
季骁还想说什麽,季予风却已经捂住耳朵转身跑开,季骁这时才看到他通红的右手,心里猛地一抽,又迅速被绵延的怒火代替,他掏出手机给程青打电话。
“把人都给我叫回来,以後这个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跟我讲他的任何消息,我不想听。”
【作者有话要说】
高度敏敏肌是无法拥有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