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你先不理我的,我给你发消息都不回,我去找你你也不见我,明明就是你先不理我的。”
季予风捂住脸哭起来,季骁愣了一下,皱着眉毛回头。
“就因为这个?”
季予风也不理他,只顾着哭。
两个人的想法走到了岔路口,季骁大动肝火把人揍了一顿,现在冷静下来开始後悔,万一只是自己想多了,那这一切又算什麽。
“别哭了,以後我不挂你电话不就得了,至于吗?”
季骁有些心虚的故作大度,他从不深想为什麽会害怕接到季予风的电话,为什麽一直若即若离。
想这些会使他焦虑惶恐,而季骁一向不难为自己。
季予风哭得更厉害了,他觉得季骁这种反应完全是没把自己当回事,没一会儿眼睛便肿得像核桃一样,季骁窝火地出门给他买药膏。
江安桦端着锅出来,看见季骁一阵风似的回来,又一阵风似的走了,心中疑惑更甚。
她上楼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
“我想着你哥哥向来有分寸的,这次怎麽突然回来把你打成这样啊,乖乖痛不痛?”
季予风恹恹躺在她腿上,半死不活地说:
“你别管了,我自己找的。”
江安桦问不出他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心疼的眼圈都红了,让阿姨拿来药箱。
两道淤青横亘在光滑的脊背,阿姨们不敢置喙主家的家务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季骁拎着一袋涂剂上楼的时候,江安桦刚帮季予风把手上不小心划出来的伤口包扎好。
见他回来,江安桦还是忍不住想为儿子讨公道,她有些埋怨地问:
“骁骁,再大的事情也不能把弟弟打成这样啊,有事坐下聊聊,你吵他骂他都没事的呀。”
“妈你别管了。”
季予风蜷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季骁张张嘴,最後什麽都没说。
他把袋子里的药放到桌子上,这是他开车跑到城南药庄里托老中医配的,据说药劲强见效快,反正季骁不管青红皂白,挤出来一坨就往季予风背上抹。
“这次错怪你了,但是不管怎麽说你的方式都不对,但凡换个人你现在已经在警察局了知不知道。”
季骁别扭到觉得头皮都在被人扯来扯去。
季予风趴在床上,想对他哥说你没错怪我,可是身上实在太疼了,他准备修养好之後再造孽,以免年纪轻轻就被季骁打死在家里。
“给我老实点,别天天想那麽多有的没的,就没见过谁和你一样蹬鼻子上脸,我上辈子欠你的?”
季骁给他抹完药,嫌弃地捏住鼻子离他远了一点。
“那你什麽时候走?”
季予风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我连夜走,要不是因为你我哪会浪费这麽多时间。”季骁语气不善地说。
“可是你好久没回来了,寒暑假你也没回来,过年都不回来。”
季予风从被子里冒出个眼睛控诉他。
“我又不是死外边儿了,你着什麽急?”季骁抓了抓头发,“毕业後还要去你後爹那个破公司干活,我就容易了?”
一听季骁毕业後就会回来,季予风眼里立刻有了神采,他激动地问:
“原来你以後也要上班啊,我以为你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季骁终于在猛地长大的季予风身上找到了熟悉的蠢,一时间甚至有些感慨。
“他的钱都是我的,我当然要去拿回来。”
季骁会回来继承公司,季予风觉得自己得到了他哥一生的承诺,于是不计较这颠倒的三年,也不计较季骁又要离开的事实,认真憧憬起未来几十年的日子。
季骁看着他似乎又正常起来,上蹿下跳的心终于稍稍安定,来不及吃饭又匆匆赶往机场,似乎三年间唯一一次归家就只是为了把季予风教训一顿。
江安桦看着挨了打还一脸高兴的儿子,发愁的连饭都吃不下去。
关系非同寻常的几个人,在一个又一个误会与隐瞒中达成了短暂的和平,并期待着未来也能如此和平的度过,像一粒沙被风吹进戈壁,一滴水被云推往大海。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平a吓得把大招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