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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集 虎贲骑 一(第7页)

苏公子。他心里又梗了一下,她退後的姿势也让他心烦意乱。

“你问这花?这是殿下今早送我的。说是府上的花圃中今春新开的凤凰花,是不是很好看?”

陆远看都没看那花,一心只盯着她欢欣雀跃的表情,心中刺痛:“你喜欢他送的花?”

“是啊。殿下知道我养不活娇贵的花种,还告诉我这花极易长活,只要回去植进土里,稍加看护,它自会生根发芽。”

她低下头又闻了一闻,嘴角扬起微笑:“从前在京城,一直想种些花,却总是未曾得空。”

他看着她,眼睛里是得而复失的落寞。良久才重新开口:“凤凰花在滇南,用于有情人之间相赠,是凤求凰的意思,你知道吗?”

她点点头,答得毫不迟疑:“知道啊。”

看对面人眼神瞬间暗淡下去,她才补了一句:“但殿下应当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麽知道他没有这个意思?”他眼神落寞,语气全然没有之前与她说话时那样自如。

“我了解殿下,正如我了解你。”她眨眨眼,从花束中拿出一朵凤凰花递给他:“苏公子,这花送你。”

陆远失魂落魄地接过了花,最後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失魂落魄地与她擦肩而过。

几个时辰後,夏青鸢哼着歌回了房,却遇见了早等在门前的周礼。

“青鸢姑娘,你可见过苏公子?傍晚时分有人看见他失了魂似地向河滩方向走,此时还未归来。可别是想不开了。”

她顿住脚步,狐疑地看着他:“苏公子他好端端的,为何要想不开?”

再看周礼焦急的神色,倒不像是在诓骗她:“具体缘由我也不知。但河滩边晚上天色昏黑,又有野兽出没,苏公子风寒未愈,我担心他……”

周礼话还未说完,夏青鸢已经换上了军靴带好佩刀,先他一步出了门:“你往河东,我往河西。辰时若是还未归,就再多派些人手。”

她出了门就一路往河西走,此时天色刚晚,河滩边星光点点,灯火熹微,只能听见蝉鸣与蛙声。

她知道江滩西北有一处荒芜院落,据说是老滇南王薨逝之前,为先王妃所造的望江楼。那时天下已乱,年轻的王侯新婚不久就带兵出征,王妃日日在江楼遥望,等待他凯旋归来,最後却只等来兵败被俘的噩耗。

王妃後来郁郁而终,望江楼也随之荒废,这一带就成了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甚至有人传闻称夜半时会见到王妃的游魂在楼上徘徊。久而久之,更无人敢来。

她一心一意地寻找陆远,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已经站在一处废园的中央,四周草木茂密,颓圮的宫墙与高台仍旧依稀可辨当年的华丽壮观。

她竟不小心走进了望江楼。

夏青鸢意识到这一点之後,一阵寒意袭上心头,转身要跑,却听见不远处传来草木摇动的声音,伴着星点的火光,与刀具砍断树木的声音。

滇南山中多匪,若是在此处遇上了山贼,她单枪匹马,不一定能活着回去。她低下身子,屏住呼吸,躲在附近的草丛里,注视着火光处的动静。

那刀具砍伐草木的声音并未停歇,一下一下,听得人毛骨悚然。不知是不是匪徒杀了客商在此埋尸。火光越来越亮,她大着胆子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却惊讶地站起了身。

这不是陆远又能是谁。只是他一改白天柔弱的僞装,换上了夜行衣服,攀在崖壁上,口中叼着短刀,伸手去探岩缝里的一株凤凰花。

那时她见过最艳丽的凤凰花。原来方才所看见的不是火光,是开到极盛的花在暗夜里的颜色——比火光更明亮的赤红。

他脚下只蹬着几块碎石,腰间一根绳拴在悬崖高处,伸手终于摘到一朵,像捧了一团火在手心。

夏青鸢屏神凝气,看着他脚下的碎石不停滚落,叼着短刀从悬崖上一步步爬下来,快要落地时,才在他背後喊了一声:“苏公子。”

他的背影僵了一下,显然是听出了她是谁,只是碍于嘴里叼着刀,不能说话。待踏到地面时,他却转身就逃,连腰间别着的凤凰花都忘了藏。

“苏慎行你给我站住。”她一声断喝,震得他立刻停下了脚步,但依旧没有回头。

她两三步走过去,站在他背後,看着那个熟悉至极的背影。肩背宽阔,夜行衣轻便贴身,勾勒出他轻捷的身形。他很久没有这样挺拔地站在她面前,沉默如磐石,锋利如刀。这是真正的陆远,她的陆远。

她又挪了一步,然後伸出手,缓缓从背後抱住他。

他始料未及,刚要开口,就被她抢了话:“别说话,让我抱一会。”

他顺从地没有说话,她就又贴紧了一些,将脸靠在他後背。腰间的凤凰花红得烫眼,就在她手边摇曳着,伸手就可摘到,她却不能再多走哪怕一步。

两人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麽来这里?”两人又同时开口。

“来找你。”夏青鸢抢先一步回应他的问题。听到的人思索了一会,忽然笑出了声,无可奈何地感叹:“原来你一早就认出了我。既然认出了,你为何不逃跑?还是说,你喜欢我这样,披着别人的壳子,继续留在你身边?”

他回转身面对她,在她後退之前握住她的腰向前一带,她就撞在他胸膛上。

“夏青鸢,原来你也不愿看清自己,宁愿自欺欺人。”

他带着她的手,摸上他的喉结丶肩颈,又顺着领口向下,摸向半开的衣襟,那里肌肉紧实流畅,胸口有她曾经熟悉的疤痕。

“摸到了吗?哪一点像苏公子?”他的声音就在耳朵旁边,是威胁也是诱惑。“你都看清了,为何还不承认,我就是陆远?”

他看她不说话,被他攥着的手腕却在极力挣脱,就先行开口,声音却在颤抖:“我知道你不敢说,我替你说。你不想见到我,也不能见到我。你无需再赶我一次,我今夜便离开滇南城。”

他放开了她,转身就走。然而没走几步,他就折返回来,将腰间的花拿下来,递到她手里。

“这才是滇南最好的凤凰花,本想着今天摘了送你。”

她手里拿着那团月色中火一般燃烧着的花,那花开得肆意张扬,像在嘲笑她。

他走了很远,她才在寂静中开口,很低很低地唤了一声:“陆远。”

黑暗中,没有人应声。他想是已经走远,不会再回来。她浑身脱力般地蹲下身,将脸埋在臂弯里,眼泪此时才掉落。

然而就在此时,身边传来脚步声,泪眼朦胧中,她看见陆远半跪下来伸出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泪水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她握着那手臂像握着救命稻草,额头抵着他肩膀,终于哭出了声。

她哭得那样伤心,撕心裂肺地,像是要把从前的委屈都一股脑倾倒出来。他轻拍她的背,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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