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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集 断情丝 一(第1页)

第7章第六集断情丝(一)

扬州河神一案,破获了祸乱江左的一衆人等,又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带着在船上截获的赃物回京,一时间羽翎卫的名声在朝野上下更为响亮,回到京城时,路边竟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陆远黑着一张脸走在最前头,夏青鸢与其他人一道紧随其後,耳边听到的切切私语无数,也有不少对陆远的仰慕之词漏进她的耳朵。

“听闻跟那陆大人年纪尚轻,已承继了陆将军的定远侯爵位,又是羽翎卫指挥使,日後一定青云直上,前途不可估量啊。”

“陆大人可有婚配?”

“听闻在江都时,曾娶过一位夫人。但听闻那夫人性格易怒又善妒,曾因陆大人深夜未归,大闹天香阁。”

“唔哟哟,不得了。那少不得要另娶,不知何时收庚帖,待我打听打听。”

路人正说得热闹,却冷不防一人一马停在了面前,擡头时却是个穿着羽翎卫制服丶长相白净的小个子士兵,脸上简直写着心情不好四个字:“陆大人与夫人不日就要和离,想递庚帖的,可千万别误了好时辰。”

夏青鸢抛下这句话就走,路人先惊後喜,纷纷议论着要回去告诉亲朋。她骑着马刚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陆远就在不远处勒马等着她。

“就这麽想我另娶新妇?”他与她并辔向前,两人都目不斜视,陆远的声音却不像表情那般淡定。

“京城许多好人家的女儿,如今排着队想许给陆大人。陆大人知道我并非良配,这婚事也不过做戏,大人无需再与我纠缠。”她尽量平静地回复他,攥着马缰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陆远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说过,不会再缠着你,但也不必再费心替我找其他女人。”

说完他就扬鞭策马向前走,留她在身後。夏青鸢骑马走得缓慢,冷不防有人在身後拍了拍她的肩,回头看时,却是窈娘关切的眼神。她朝窈娘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半个时辰後,一行人进了皇城,去太初宫禀报扬州事件始末。大殿上依旧没有皇帝的身影,龙椅上空无一人,垂着珠帘。而龙椅旁边站着九千岁,手中拿着烫金盖帝印的诏书。

“扬州一案,羽翎卫指挥使陆远丶窈娘丶夏青鸢丶周礼等有功,各晋军阶一级,赐金百两,绢百匹。”

宣读完诏书,韩殊即退立一旁,内侍环顾左右,宣布无其馀事禀告即退朝。三公九卿百官沉默不语,谁都没有提这案件背後牵连的江左世家要如何处置。

夏青鸢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却被陆远一把拦住。她看了他一眼,咬咬牙,又退了回去。

韩殊在殿上的角落里看着她。大殿里只回荡着夔龙滴水计时的声音。一滴,两滴。直到群臣退散,夏青鸢也要离开,背後却传来韩殊的声音:

“夏大人,请留步。”

陆远也停了脚步,在殿外留神听着动静。韩殊笑着向夏青鸢招手:“圣上有口谕,请夏大人进宫面圣。”

陆远眉头一皱,刚要回身走向她,却被她的眼神唤回了神志。她用那双倔强的眼睛看着他,不发一言。陆远停了脚步,转身离开了大殿。

夏青鸢随韩殊穿过重重宫殿,向宫阙最深处走去。一路上,韩殊没有说话,她也未能揣测皇帝究竟为何要在此时单独召见她。

难道是她恢复记忆的事已经被知晓了?可那天在龙隐镇,只有陆远知道她突发异状的前因後果。她此前从未见过皇帝,那个传闻中的刘玄礼。

她想起在扬州时,说书人提起他时,都只讲他横扫乱世的前半生,到大历初年时戛然而止,就像他已不再是个活人。

君门深九重。她的脚步踏在金砖上,回荡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里,廊外只有芙蓉花寂寞开落。

连她也偶尔才会想起,皇帝曾经与她的父亲丶还有眼前的九千岁是并肩作战的挚友丶以死相托的知己,如今却都成了黄泉陌路人。

“到了。夏大人,圣上如今……双目不能视物,言语千万当心。”韩殊将她带到一处偏殿前,就要离开。她疑惑地看他一眼:“左相大人,圣上只召我一人前去吗?”

韩殊对她笑笑:“是。”

是什麽机密之地,需要韩殊亲自送她前来,路上一人都无?她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面前这幽深黑暗的大殿里养的不是帝王,而是什麽能够吞噬人心的野兽。

她一步步地踏了进去,大门在身後合上。面前的宫殿里四处燃着沉水香,尽头隐隐有水声,像是一处温泉或是水池。

她心中的不安感觉愈加强烈,但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直到尽头的光亮愈来愈盛,她终于看见一处用厚重纱帘笼罩着的温泉,水池边靠着一个人,鬓发银白。听闻脚步声,他才转过侧脸,那轮廓俊美的脸上,一双眼黯淡无光。

她立刻停步,行了大礼:“问陛下安。在下是四品羽翎卫夏青鸢。”

池水哗啦一声,像是皇帝要出浴。她吓得不敢擡头,过了半晌,面前才传来皇帝的低声轻笑:“大历朝的臣子里,能活着到这议事殿里来的,你是第三个。”

她心中疑惑,却仍旧没有擡头。直到穿戴整齐的皇帝走到她跟前,朝她伸出手:“再不起来,还要孤扶你吗?”

此时,她才第一次擡起头,看清了皇帝的模样。

话本里没有夸张,刘玄礼长得确实惊为天人。当年江羽衣在群雄荟聚的扬州城里能与他一见钟情,也并不算是奇谈。

只是他那双眼,像是一幅绝世的画作上,人物忘了被点睛一般空洞无光,比画作被毁掉更令人难受。

他像是察觉到她看得入神,却并没有真正生气,只是嘴角扬起,轻斥道:“大胆。”

夏青鸢才忙不叠地低下头去:“臣失礼。”

“无妨。夏焱若是还在,看孤这样子,怕也是要感慨一番。”

他轻车熟路地转身,走到温泉旁的石桌边坐下,扔给她一本奏折:“夏卿,孤叫你来,是与你商量一件要事。”

夏青鸢应声走过去,打开折子,凝神看完之後,才擡头看着皇帝:“陛下想让臣……嫁给滇南王?”

那折子的尾端盖着滇南王的印戳,上面也是刘退之的字迹,是他请求皇帝赐婚的文书。而求娶的对象,正是夏青鸢。

“可臣与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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