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虽不大,但室内还是比较宽敞的,床也不小,睡下两个人绰绰有馀。
两人还是分别了一些时日,难免心生想念,这会儿终于空闲,忍不住亲热了一会儿。
辛落尘搂着他的腰,细细地吻着他。
韩劭扬现在才得空想起了叶塘提点他的事,他咬住了辛落尘的唇,後者吃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骇沙客到底是谁”
辛落尘一顿,眼里的迷乱渐渐收了,一种无形的暗色轻轻笼住了他的眼底。
“他就是他啊,还能是谁”
“那你见过他的真容麽?”
“见过,他是土圳国人,我们儿时就认识了。”
韩劭扬沉默了一会儿,道:“之前那件事,不是他的本意吧?”
辛落尘眉头皱了皱:“谁知道呢?他那种人就是阴晴不定的。”
“我觉得不是。”韩劭扬看向他,将自己的推测说给了辛落尘听。
辛落尘心中的一根弦顿时紧绷,似乎有断裂趋势。
“你这麽一说,我就不清楚了,”他做出一副真的很困惑的样子,“说实话,他带上面具後,差不多是十二三岁的时候,那时我们关系似乎就没有儿时那般亲密了,他可能也惦念从前情谊,时而帮我一把,但他毕竟身处江湖,关系牵扯复杂,他为了他的事情给我使绊子也不是不可能,可能有这些原因,让他看起来很难琢磨,我以前还觉得有他这样一位江湖朋友还挺不错的,後来发现他那种人,反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韩劭扬感觉他这话没有任何问题,心里那种隐约的猜测渐渐淡了下去。
“韩睦,你不要试图说服自己原谅他,他那种人,我都很难评说,你……日後少跟他接触为好,到时你游历的时候,没有到一定的能力,不要跟他正面对上。”
“那我有能力了,是不是可以跟他接触了”
辛落尘:“……”
“那你也可以试试,总之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别以为他从前放过你那麽多次,他就一定会对你手下留情。”
韩劭扬点了点头:“今日生辰一过,咱们就要分开很久,希望日後重逢,功成相见。”
“嗯。”
◎
韩劭扬今年的生辰宴并没有大肆举办,毕竟生父过世,不宜浓重欢庆。
但他有些过于清简了。
他甚至没有邀请同级的同僚,仅仅叫上了辛落尘丶杨涯岐和叶塘,以及曾经关系较好的同窗。
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一场平常不过的叙旧酒宴。
这一晚也是告别宴,韩劭扬即将开啓他的游历旅程,这些朋友们恐怕许久都不能见面了,他们喝了很多酒,稀里糊涂地聊了很多。
杨涯岐笑着回忆道:“想当初还仅仅是一个无聊的赌约呢,没想到这无心插柳柳成荫,倒促成了你们俩啊。”
辛落尘不高兴:“你再提”
“好好好,不提不提,知道你後来是动了真心!但你也太不是人了,知道把咱们韩睦伤成什麽样了麽?”杨涯岐也是喝高了,什麽都抖了出去,“我记得啊,当时你有一次差点把韩睦气哭……”
韩劭扬知道杨涯岐说的是那次自己因为辛落尘一把推开自己而去安慰王天玖的事,连忙打断他:“好了杨卓!你让叶兄等了多久你不知道麽?”
杨涯岐顿时闭上了嘴,心虚地看了叶塘一眼,叶塘却是宠溺一笑,然後拿走了他的酒杯,示意他少喝点。
辛落尘却在桌底攥住了韩劭扬的手指,轻柔地安抚着他,表达着歉意。
韩劭扬面对他向来没法子,气顿时就消了。
最後他跟辛落尘将客都一一送走了後,重新回到楼上,二人单独聊了会天,然後才下楼付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