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毒她和秦合欢说了他们是那种关系吗?……
“你们这对野鸳鸯,要幽会不去城里,到这林子里来做什麽?”
钟远文抱臂站在两人身後,这俩崽子以为他是什麽都不会的普通人呢,天真得可爱。
那高个子男人身形顿滞一瞬,随即状若无事般转过身来,朝他拱手一拜,“这位……仁兄,我们非恶意冒犯,实在抱歉。”
钟远文挑剔的眼神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心道模样还挺俊,就是不干人事,冷冷哼了一声,“少给我来这套。说!你们鬼鬼祟祟干什麽呢?!”
这大叔明显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卫北临太阳穴突突地跳,正要说什麽,便见身边的少女亦转身,她脚上的伤让她不能走得太快,但几步距离还是能做到的。
褚雪镜止步他身边,轻声道:“我们的确不是有意冒犯。”
“此前我同我夫君上天界寺祈福,下山时却惊了马,落于崖下,”她言辞镇定,有理有据道,“我不慎受了伤,是故发现有荒废的屋房,便想看看有无遗留的救急伤药,不想竟是有人居住,是我们唐突了。”
此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他们的来处,又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将自己和“药医谷旧址”这五个字撇得一干二净,好似当真是无意路过,用意单纯。
可惜对面的中年男人似乎并没有留心去听,反而双眸死死锁在褚雪镜脸上,一时竟是连挂在嘴边的恐吓和威胁都忘了,仿佛要从褚雪镜脸上看出朵花来。
“兄台还有旁事麽?”即便中年男人的目光并没有旖旎和暧昧的成分,卫北临还是握着褚雪镜的手腕将她挡在身後,“我们什麽也没拿走,若是您仍觉不妥,我们可以赔偿。”
青年的身形将少女的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钟远文方回过神来,眼神却追着褚雪镜的身影,不肯从她身上移开。
卫北临拧眉,这人手里拿着锋利的斧头,和他纠缠得不偿失,干脆道:“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
“等等。”
钟远文颇为急切地冲女人问道:“你今年年岁几何?”
褚雪镜眸光轻动,拽了拽卫北临的袖袍,并不回应。
卫北临擡臂将人彻底护在身後,面露警惕,“你干什麽?”
钟远文总算将注意力挪回青年身上,意识到两人可能误会了,尴尬地咳了一声,“这位姑娘同我一位故友实在相像,我绝没有其他意思!”
和天界寺的静无禅师说辞一样。
褚雪镜手指攥着男人的衣袍,她并不急着出来追根究底,而是缓缓道:“世上之人千人万相,总有相似者,我自幼长在金陵,您怕是看花眼了。”
哪知钟远文拎着斧头踱了两步,擡目却是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就算有像的,也不会像你这麽像……仿若亲母女一般。姑娘,你告诉我,你当真从小长在金陵?”
男人的袖袍被无声攥出深褶。
卫北临眸色微深,如若眼前的中年男人所言有假,褚雪镜便不会这般犹豫。
他掌心覆住少女抓着他衣袖的柔荑,既然褚雪镜有所顾虑,便让他来开口,“阁下口口声声说像就像,我们萍水相逢,自然不敢轻信。敢问阁下口中的故友是何许人?”
青年人所说倒也并无道理,钟远文粗眉揪成一团,五大三粗的脸上罕见得流露出一丝纠结。
“这样吧。”思衬半晌,钟远文打量着两人道,“我姓钟,名唤钟远文,怀州河渠人士,曾拜师药医谷门下……你们不是坠崖受伤要找药麽?随我来吧。”
他神色坦然,虽说手中还提着斧刃,却不像贼人鼠相之辈,也不管他们跟没跟上,径直先在前面引路。
卫北临回头与褚雪镜对视一眼,褚雪镜轻眨了下睫毛,点了点头。
钟远文走在前面,倒不好再像之前那般背或抱着,卫北临扶着她慢慢走,期间钟远文几次转头过来看,不由放慢脚步,最後直接抱臂站在原地等着。
“你俩刚成婚不久吧?”他突然冒出一句。
卫北临差点左脚绊右脚给他跪了,又怕多说多错反而露馅平白找麻烦,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看也是。”钟远文看着一副粗人样,话还不少,“刚成亲的人都这样,如胶似漆的,腻歪。”
卫北临:“……”
不过钟远文没给他们辩解的机会,转而又道:“话说你们怎麽发现我的?还跑那麽快。”
两人脚步皆是一顿。
中年男人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甚至面上还笑呵呵的,褚雪镜不禁心沉了两分。
这个钟远文看似粗蛮不拘小节,实则心思细腻,竟还惦记着他们起初的说辞。她轻轻笑了一下,“此处荒无人烟,又是深林,故而比平日里更警敏些。”
钟远文没说信不信,下巴朝卫北临擡了擡,“你夫君会武麽?”
话题跳跃得太快,卫北临掀眼,俊脸上又露出几分怀疑,钟远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随口问问,不想说就算了。”
褚雪镜回握住男人的手,答道:“不算精通。”
那就是会了。
钟远文挑了挑眉,倒是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会武好啊。”
他掂量着手里的斧头,背对着两人往前走,“那你们跑什麽?”
这人还真是……
卫北临眉头紧皱,想怼他两句,褚雪镜却朝他摇了摇头,平静回道:“不知对方是好是毒,自然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