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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後篇 归来（第2页）

但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第三年冬天，顶点来探监。

“找到周宥齐了。”

秦暮野擡起头。

“他身边带着一个重伤的人。”

秦暮野猛地站起来，手铐在桌面上发出巨响：“在哪？”

他盯着顶点，眼睛里迸发出某种可怕的光芒。

“老大，你想出去？”顶点问。

秦暮野在顶点手心里写下一串密码：“去我的保险柜，里面有个染血的Ｕ盘。”

顶点说：“交给谁？”

“军方。”秦暮野说，“里面有钨州那些权贵和艾萨克勾结的证据，我辗转各处找到的，足够换我出去了。”

顶点皱眉：“你留着这麽重要的东西…”

秦暮野的声音带着嘲讽：“本来是打算用它换我和岑澈去另一个城市生活的，不过我猜没有岑澈的牺牲，艾萨克不会死，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只是没想到，这玩意儿最後还是派上用场。”

秦暮野出狱那天下着雪。

车里很暖，小弟们都往秦暮野身边挤。他们三年没见老大，一个个话都说不完。

“我，我和小兰结婚了。”张山红着脸，“孩子马上要出生，想请你当干爹。”

秦暮野沉默片刻，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笑意：“好。”

顶点给他弹弹身上的雪：“老大，你看你瘦了，这三年，兄弟们都安分得很。”

林默也说起自己开了家面馆，生意不错。陆离摘下眼镜擦了擦，说他在教书。姚志去了港口当保安。

回到家里，他们给秦暮野包了饺子，煮了热汤。每个人都想给他夹菜，说着这三年的事。那些温暖像是要冲散他身上的寒意。

但秦暮野的心思早已飞到千里之外。

周宥齐在邻国现身。

顶点安排好了飞机，不久就能出发，秦暮野让人四处打探消息，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那麽确定周宥齐的位置。

“老大，要不要…”

“我亲自去。”秦暮野说。

他带着几个心腹赶到周宥齐的住处时，已是半夜，屋里一片死寂。

秦暮野踢开门，屋子里弥漫着血腥味。他循着气味走进书房。

周宥齐倒在椅子上，脸上还挂着自嘲的笑，他的手里握着枪，弹孔在太阳穴上。

整栋房子被翻了个底朝天，每个角落都搜遍了，没有重伤的人，没有岑澈的痕迹。

秦暮野站在尸体前看了很久，曾经他以为复仇会让他好受些，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秦暮野闭上眼睛。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下都像是在提醒他：

你又输了。

这一次，连恨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又回到了钨州。

兄弟们都在极力控制秦暮野不要多想。

“老大，咱们该准备年货了。”张山起哄道，“我老婆给我开了好长一张清单。”

顶点把一杯热茶递给秦暮野：“春联也得贴新的，不如让陆离写？”

陆离摊摊手：“我书法不怎麽样。”

“我看挺好，比姚志那鸡爪划拉强多了。”林默笑着插话。

姚志撇嘴：“我这叫艺术。”

秦暮野看着他们打闹，慢慢喝着茶。茶很烫，烫得他舌尖发麻。

小兰开始安排年夜饭的菜单，林默说要煮羊肉，高天说他会做饺子。

这些人吵吵嚷嚷，每个人都想表现一下厨艺。

秦暮野擡起头，看着这些跟了他多年的兄弟，他们的眼睛里都带着期待和担忧。

秦暮野突然明白了。

岑澈为什麽要放走周宥齐，他想靠仇恨拖延时间。

自己终有一天会发现，活着的人还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事还有很多。

秦暮野放下茶杯：“今年，我来买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