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好麽。jpg]
“。。。。。。”
屏幕里的一只老鹰两翅膀交叉放着,一脸严肃地朝着他这边鞠躬,上面飘出两个字:“好麽”
上面的字和这个老鹰的脸形成巨大反差。
一瞬间岑帆以为是对方发错了,但接着屏幕里又跳出各种老鹰表情包。
吃饭睡觉搓澡。
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儿找来的,仔细看这上头犀利的眼神还真有点像刑向寒。
[刑:理理我。jpg]
老鹰绷着脸在那儿点头哈腰。
[刑:小帆,早点休息。]
[刑:晚安。jpg]
岑帆什麽都没给人回过去。
又左滑一键删除。
手机那边再次安安静静。
之前他可能还没意识到,但现在来看,自己那天晚上对刑向寒说的话,可能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
唯一的问题是,即便起了作用,对方看起来也只听进去那句。
——看到你睡在病房门口还是会难受。
当时岑帆也是真没端住,内里最深处的念头话赶话就这麽说出来。
他坐在床上。
直到後面睡着了在梦里都在懊恼。
懊恼自己,为什麽每次情绪发泄出来就没办法及时收住。
想到什麽说什麽。
非得在人面前露怯。
但事实是,发这些给他的人并没有表现出的那麽游刃有馀。
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北方。
有个人先是站在酒店落地窗边上,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又反复去看手机。
发消息怕打扰对方休息,不发又担心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其实这地方刑向寒起初根本没想来。
但跑这一趟,寒假就能把跨年那个时间腾出来。
而且他知道岑帆现在很抗拒他,现在往人跟前硬凑只会让对方更加反感。
可真隔得远了,又诚惶诚恐,心里牵着对方,只要稍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会後怕。
三十六岁的人了,经历了这麽多,到头来竟然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男人深吸口气。
原本已经洗完澡准备睡觉。
此刻却盯着手机。
一边把挂在门口的大衣穿上,一边拨通个号码:
“刘所长,是我,我现在过去把下午没做完的那组流体实验做了。”
“嗯,对,明天上午就回江城。”
华夏的最北边,十月份下雪在正常不过了。
不正常的是这个点还有人从暖气充盈的酒店里出来,裹紧身上的黑色大衣。
在雪地上留下一长串很长的脚印。
这天晚上有人在实验室里一晚上没睡,有人在屋里睡了也没睡好。
岑帆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