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帆触在屏幕上的指尖微颤。
到最後一句话没说,略带慌乱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刚才其实是有话想问他。
也幸亏对方打断了,不然到最後谁也说不清楚。
进了家门以後大花就上来抱住岑帆的脚踝,抱完以後几小步跑出去,去挠隔壁刑向寒的屋门。
他这麽主动,很难怀疑除了那次送他去医院,这一人一猫有没有在背地里勾勾搭搭。
岑帆太阳穴一紧。
上前把大花拖起来抱住,先是手指搓搓他脑袋,又指着後边的门,“记住了,这个门以後不许过来。”
又警告说:“我们跟他没关系知道吗?”
“眯。”大花仰起头小声地叫了声,两边脸都鼓起来。
岑帆:“。。。。。。”
深吸口气又叹出声,把大猫抱着身体给端回去。
後面几天他每天都能收到刑向寒的消息。
对方像是把他的微信当作日程打卡表。
做了什麽,吃了什麽,和谁一起去的实验室大楼,第二天准备要做什麽。
全都会固定在晚上十点发给他,还经常配上他们去了哪里的照片。
有时候是酒店,有时候是食堂。
岑帆头先对那长溜消息一条都不会看,直接左滑删除。
但对方每次怕来的照片特别多,能把他们整个聊天屏幕给占满。
刑向寒不是多会拍照的人,每次拍东西镜头都没法聚焦,稍微偏一下就能拍到别的地方去。
只不过这次—次——
岑帆在他照片里发现人身後的那张床上,有件工装背心特别眼熟。
忍不住保存之後把那件背心圈起来,给他发过去。
[岑:你什麽时候拿走的?]
这件分明是他的,每次做木雕的时候都会穿。
两年前分手,从刑向寒家搬出来以後就一起带走了。
[刑:那天在医院,你里边穿的就是这件。]
岑帆:“。。。。。。”
想起那天他从病床上起来身上确实只一件病号服。
岑帆有些气恼。
[岑:你这是偷。]
[刑:是。]
[刑:你可以告我。]
对面人理直气壮。
一件穿了十几年的背心,没有人会这麽无聊来管这档子闲事。
岑帆觉得跟这个人怎麽也说不通,心里有气儿也没地方出。
干脆不说了。
把大花抱起来从头到尾的撸,又顺着毛重新给撸回来一遍後。
把手机放去充电,自己拿着睡衣裤去卫生间洗澡。
回来的时候手机一直亮着,屏幕里全是对方发来的消息:
[刑:生气了?]
[刑:我只是想身边能带一点你用过的东西。]
[刑:要是你介意,我洗干净以後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