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赫连嵘辰朝着闻妙安同容纪棠作了一揖,容纪棠一瞧见他便泪眼婆娑的站了起来。
“赫连哥哥。”
她唤完他,泪就跟着落了下来。
美人落泪本应是惹人怜惜的才是,可这容纪棠实在是让人怜惜不起来啊。。。。
“免礼,既然来了,就坐罢。”
闻妙安一拂手便免了赫连嵘辰的礼,赫连嵘辰便也坐在了她身侧的太师椅上,端的一副主人家的模样。
容纪棠本就有些疯癫,现下看见了赫连嵘辰就更失控了。
“赫连哥哥,你只有娶了我,娶了我,赫连氏才是你的啊,哥哥,你不要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啊。”
她说罢便要扑上来去拽赫连嵘辰的胳膊,可还未等她碰上他,朝颜就将她拦了下来。
“三殿下,莫要疯疯癫癫的失了体统。”
容纪棠一下子便瘫坐在主殿中,她哭着哭着就伸出手指着眼前的赫连嵘辰同闻妙安笑了起来。
她笑得张狂,笑得疯癫。
“你们。。。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然後就把我推出去挽回大局,哈哈哈哈哈,闻妙安,这世人皆说长宁殿下最是菩萨心肠,良善的很,可你在把我推出去的时候,可有半分的良善啊!”
“赫连嵘辰!我同你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你就算是不愿娶我,也不必将我送去和亲吧!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昨日闻妙安逃婚本就叫棠溪珏失了脸面,现下皇帝将容纪棠封为公主,叫她和亲嫁给棠溪珏,于他来说是辱上加辱之事。
更何况这容纪棠虽为晋北的三殿下,可她手中并无权势,更无靠山,她嫁过去对棠溪珏无半分助益。
既如此,棠溪珏又怎会好好待她。
这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吗?
可闻妙安也从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皇帝同母後也不是这般人。
“容纪棠,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闻妙安还未说些什麽,赫连嵘辰却先开了口,他凝视着瘫坐在殿中满脸泪痕的容纪棠又说道。
“你我婚约早在殿下救你性命那日就该解了,是你纠缠不休,甚至到爷爷面前搬弄是非,逼得我同爷爷大吵一架,爷爷也因此差点便背过气去,更何况,你同那棠溪珏早有牵扯不是?你同那棠溪珈奈交好,也不过是想要接近棠溪珏的。”
他一早儿就知晓这容纪棠到底打的什麽算盘,只是顾着昔日的情分从未拆穿过她罢了。
可这容纪棠非但没有半分收敛,甚至还愈发的得寸进尺。
“殿下马车翻车一事儿是你同棠溪珏谋算好的,那日猎场落马,也是你一早儿就算计好的,就连那日殿下听到赫连氏的族人议论本世子同殿下,也是你同棠溪珏算计好的不是?除却这些,还有许多,你可要本世子一件一件的讲与你听?”
容纪棠不知晓赫连嵘辰竟会知道这般多。。。她确是一早儿就对长宁殿下下了手,甚至香娘的那株灵芝她都差点掉包换做一株毒灵芝,险些叫闻妙安早早地丧了命。
若非香娘不肯,那闻妙安早就成了她的手下亡魂了。
“若非是你不顾婚约,一心挂念在闻妙安身上,我又怎会行差踏错啊!”
容纪棠双手撑地格外无力又崩溃的朝着赫连嵘辰同闻妙安喊道。
赫连嵘辰本还要再说些什麽,可还未等他开口,他就听到身旁人说道。
“容纪棠,人这一生是为自己而活的,你只是你,而不是谁的附庸,不是晋北的三殿下,不是容氏的姑娘,不是赫连嵘辰未过门的夫人,不是棠溪珏未来的王妃。”
“你摸一摸自己的心告知本宫,你可曾真的爱过赫连嵘辰?”
或许赫连嵘辰并不知晓容纪棠一直都在坚持什麽,可闻妙安却是知晓的。
世家大族的姑娘,名门的贵女,宫中的孩子们,自出生起身上便被箍上了太多太多的枷锁。
闻妙安贵为公主尚且有无数的不得已,就连婚事都难以自己做主。
容纪棠又怎会有选择的权利,于她来说,赫连嵘辰就是她此生必须要嫁的夫君,她自幼时起就有了同他的婚约,因此她生生世世都认定了他。
容氏又是个制毒的世家,容氏若与赫连氏联姻,那于容氏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喜事儿。
为了这些。。。容纪棠不得不争,也必须争。
闻妙安的这一句话彻彻底底的困住了容纪棠,她脸上的泪也不流了,只是瘫坐在主殿中有些麻木的看着她。
“如今,木已成舟,嫁给棠溪珏这个结果是你自己作来的,既如此,往後的日子你便想法子好好过罢,若是棠溪珏有登基为帝的机缘,那你便是万晋的皇後娘娘,千尊万贵的很。就连本宫同赫连世子见了你也都是要行大礼的。”
昨日大婚,皇帝的亲卫一早儿就发现了要趁机作乱的容纪棠,她是想长宁殿下嫁给棠溪珏,可她又恨她凭什麽能风光大嫁。
若非如此,容纪棠又怎会被皇帝的亲卫抓了送进了宫,最後成了晋北的三殿下出使和亲。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容纪棠自己作来的。
闻妙安瞧着这容纪棠冷静了不少,也不说话了,便召来了朝颜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