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你怀孕了?不要说。不要告诉苏轻辞。……
“你喜欢小孩吗?”染绯问。
苏轻辞猛地转头看向她,警惕,或者说愣怔地,没有马上说话。
染绯一手撑住膝盖,身体更往前倾,用桌子挡住胃的高度,手在桌下轻轻按着胃部,缓解不适。
“你不是在温泉里说,要让我怀孕吗?”染绯谈及令人羞红脸的情话时,没有半分忸怩。
就好像,她实际上也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苏轻辞的眼神落在她脸上,描摹她五官的细微变化,捕捉她表情。
他点头,染绯重复道:“你是真的喜欢小孩?”
苏轻辞表态十分果决:“不。”
“那就——哕……”
染绯一手按住抽痛的胃,一手挡住嘴,匆忙转身,吐在地上。
苏轻辞立即起身到她身後,手心温热地贴在她後背,另只手忙着倒热水给她漱口。
“怎麽回事?你哪里不舒服?”
染绯接过茶杯,指指地上的脏污,苏轻辞手一挥,地面整洁如初。
苏轻辞一手暖着她後背,一手暖她的胃,仿佛用两只手把她夹在中间,难以分开。
染绯缓过劲,放下茶杯,回答他的关心:“没啥事,就是吃多了。”
“我已经传讯让十五过来。”
苏轻辞话音落,敲门声起。
十五进来,看见亲密无间的二人:“主上,染姑娘。”
苏轻辞撤掉捂住染绯胃部的手,侧开一段距离,说:“她刚才吃吐了。”
十五问:“染姑娘还有别的不适麽?”
染绯说:“没有,就是有点犯恶心。”
十五给染绯把脉,需要隔一张帕子。他铺帕子的手指,不明显地在抖。
苏轻辞观察到十五不寻常的慌乱,脑中闪过什麽,结合前因後果,直接问染绯:
“你怀孕了?”
染绯肩膀猛地耸动,带动平放在桌面上的胳膊跟着一动。帕子快要搭好,此刻被掀翻,在空中飘,十五魂不守舍地去接。
染绯趁机收回手腕,另只手圈住手腕来回转动,试图搓热乎一点。
“没有,你别瞎说。”
苏轻辞犹不死心:“可你问……”
“咳咳。”染绯咳嗽,用眼神制止他未出口的话。
苏轻辞忍耐住,催促十五快些把脉。
十五再次搭好帕子。他指尖放到她手腕上时,几乎瞬间想要收回。
太凉了,简直与冰没有区别。
十五忍耐住。指腹下的脉搏虚弱无力,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麽在他的床上,染绯睡得那麽香了。
她身体极大亏空,拼了全部力气才能维持日常生活,表现得行为举止同平时无异。
亏空虚弱到这般地步,睡觉自然深沉。
十五一直没看染绯双眼,这时终于擡眼,意料之中接受到染绯传递的信号:
不要说。不要告诉苏轻辞。
十五望着染绯的双眼,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