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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牛>下阶自折樱桃花 > 191 扶摇 ◇(第4页)

191 扶摇 ◇(第4页)

“你是怪我对不对?乖,你别这样,我近来做得不好,可我没有变心,我跟杨蕙什麽事都没有,我没碰她,我还是你的男人。”

“我已经在着手筹备了,你再忍一忍,两个月,人马汇集阳城,我就能逼宫夺位,给外姑报仇。你信我,我一向战无不胜,肯定能办到。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娘,我可以不要阿爹兄弟,不要我的命,但不能不要你。”

他如此深情和真挚,再没有一分遮掩,实话切切全往外撂。明玉被他抱着,几度心软。“我也要你啊!”她险些把心声喊出来。终是忍住了,心口不一。

“太迟了,三哥,你总是来的太迟,要我等。我等你好多次,熬了好多苦。这回熬不动了,累了,倦了。我想回家。”

“不,我不让你走!”褚策听得出她的坚决,心底慌凉。

他的娘子,从来外柔内刚,看着好情好性体恤人,实际上心志坚定,一旦定了主意,再难回转。他不知如何才好,只想起安平曾说,明玉爱他,对他总是容易心软。

便跪在蚕丝脚垫上,抱紧了她的腿不放。

“乖,我是你男人,这里才是你的家。你不是说了麽,你哪儿都不去,要在这生孩子,要把嫣然明辰都接来,晚春也接来。我答应你,我明日就叫卢凌去接嫣然,给明辰安排职事,把晚春当我亲姑孝敬。。。但我求你,你别走,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说着,他开始哽咽。硕大的身躯伏在明玉腿上,孩子一般哭泣和哀求。明玉裙子湿了一大片,望他那宽厚的肩膀,起伏不定的背脊,眼泪也忍不住落下。

伸手抚了抚他後脑,柔声安慰:“傻三哥,你是我男人,我这辈子都是你的。我不丢下你,去上京,是回娘家住一阵,你别担心,没关系的。”

“不,不能。“褚策全明白过来了,摇晃起身。

明玉一时怨他,一时安慰他,一时决绝,一时又不舍。说要与他继续做夫妻,又要抛下他独去上京。这般翻覆矛盾,定是与何太後做了什麽不能说的协定,要以他妻子的身份入京。背後的目的,是为他。

“你不能带着我姑娘,孤零零去南边。我不准。”

他昂藏身躯罩住明玉,双眼燃起烈火,护食的兽一般迸发出强烈的占有欲。

“你跟我走,现在我们就去肃陵起兵。成了你做允阳王妃,败了,我豁出命送你回娘家,我一天都不叫你再等,不要你再委屈。”

“好啊。”明玉甜美一笑,环住他脖子踮起脚与他深吻。却在他晃神间,舌尖一顶,往他嘴里递了颗清凉的糖丸。

褚策浑身一酥,急忙吐出糖丸,明玉已他身侧闪过。他转身想牵住她的手,见穆云山从正门走了进来,带着强劲杀气,横在两人中间。

他是来给明玉作帮手的,褚策明白,运气起势,准备与他一战。可那糖丸带来的馀麻还未过去,馀光又瞟见安平从後门进来,垂着手,目如鹰隼,守在东侧。

跟着,岳子期和史骏次第进来,将他围了个四面。他怒喝:“让开!”四人岿然不动,宛如四座金刚。

这四人都是高手,近身以一敌四,连褚策也不可能赢。他只能凭着一股蛮劲,忍着手脚酥麻,毕生招数都使上,往明玉所在的方向拼近一点。

却被残酷打下来,他再拼近一点,再被打下来。。。

明玉与他几步之远,白衣翩跹,映着晚霞夕照。橙光中,她亦真亦幻,似近在咫尺,又似随风飘散。褚策只觉胸口剧痛,这四人围殴他也是没有留情的,倒地时耳边嗡嗡地响,明玉的声音似从很远处传来。

“三哥,我走了。你要说话算话。你别担心我,我有你,什麽都不怕。”

*

明玉由安朗护送,出城南下。她行李极少,私物里,只带了成婚时谢贵嫔的玳瑁桃花簪,长公主留的碧玉镯,和常放在床头那柄荷花纨扇。这是褚策亲手做的,描花题字送给她,她平日便珍惜。

这等轻简出行,不知情的人甚至浑然不觉,比如谢韵仪,根本未察觉府中已生剧变。“长公主”的灵柩仍在灵堂,未曾与明玉一道出动。按照明玉的意思,未免动静太大,灵柩要等一切敲定後,再出发往上京。

但这根本不重要,太後与天使都不关心,他们只关心明玉。如今她的身价,可是比空有封号的滢川长公主高上几倍不止。

到了江北渡口,与天使相会。何太後谨慎,天使也选用近臣,选派自己侄孙,大将军何诚的第四子何康。这青年得意的将门才俊,睹见明玉身怀六甲,孝服素面,却容颜绝丽,不禁也心中一动:“好一个绝代佳人,褚三何来的本事。”

明玉态度敬而有度,与何康互换了手中诏书细阅,两边鉴别为真。何康揖道:“盼夫人一路顺风,安喜还京。”明玉回礼:“劳少将军送书,愿使命顺达,功返京城。”

再登船往南方去了。屹于船头回望江北,不见盎然春意,只看滔滔江水尽头一片苍茫。便回忆起与褚策这三年婚姻,宛如一场梦,梦里不知身是客,她哭过,笑过,爱过,恨过,最後回到了原点。

却绝非一场空,他们有了楚楚。楚楚是这三年最好的礼物。

明玉垂首抚着肚子,面色温柔。

“楚楚,你别怪阿娘,阿娘爱你,也爱爹爹。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用不了多久,爹爹就会来接我们的,让我们一起等他。。。”

明玉奔向生她养她的江南帝都,阳城的天崩地动已和她无关。但也在她预料中。

何康如期抵阳城,大朝日,当着全殿文武职事宣读擢恩诏书。衆臣都知龙椅上那小皇帝不过傀儡,还在猜这中间到底是个什麽事,有胆肥的还想论上几句,即见褚铭衣衫不整冲入大殿。一副纵*欲过後谵妄之态。大呼遭了暗算,拔剑要斩天使。

被褚策制住,夺了剑,跪地沉脸斥他:“父王,天使在上,群臣在下,还望父王自牧,勿失君仪。”

话是跪着说的,语气已是从上往下的严厉。褚铭呆怔,缓缓转身望殿下衆臣,忽见史衡同身披甲胄,赫然立于右首。二人目色相接,老史却漠然挪目,眼中已然没有他。

丹墀上的戏却未停。何康道:“新王接旨。”褚策道:“臣领旨,谢主隆恩。”九叩首,接过诏书,坐上王座,一气呵成。

群臣尚不知该如何是好。史衡同先近前一步,跪下,身後一阵铁甲粼粼。“老臣史衡同,率江北丶肃陵诸将,恭迎新王。”他率先表态。

“臣等恭迎新王——”张奇,庞辽,江北的骆达也随之附和。

武将之声,铿锵绕梁,城外两万大军就是他们的底气,国北,肃陵,江北,上京四股力量洪流般裹挟,褚铭大势已去。

朝中跪倒一片,仍站着的,只剩褚铭岳翀老哥俩,他们互望着对方,忽一齐佝偻了身子,瞬间老态许多。

是不该惹那女人麽?闹得三儿和阿季狠了心要整垮他们。是不是当初留着她,别老害她,就好了?两厢便都有了悔意。却不知底下许多文臣,均是长松一口气:虽有些荒唐,总算是一场和平交替,那柳娘子功德无量。

这之後,褚铭由穆云山护送,移居琼苑,待金笼阁修葺完善,又移宫金笼阁。他宠幸的朱美人丶宏盛跟随侍奉,静心颐养。这是面上的说辞,实际上境遇堪比囚*禁,勉强活着。

要说褚策对父亲本来很有感情,可明玉走後他似变了一个人。几回年节,褚铭递话想见见他,隐约透露山上日子凄惨,频受那女人阉人之辱。他置若罔闻,派人回话:

“我心肠都在媳妇身上,她没回来,不见。回来了,她让我见,我就见。”

老五夹着尾巴做人,没什麽错挑,褚策有办法收拾他。想起之前他说,陆萍柔弱吃不得苦,褚策越想越不悦。怎麽,合着他的明玉就活该吃苦受气。便把原府中除了杨蕙外的七个美人,原封不动地送去老五家。陆萍就没有明玉的胸怀,没几个月,就闹得他两人间鸡飞狗跳。

至于杨蕙,他不想再在阳城看到她,给了些赏赐,放回老家嫁人了。

他留下了晚春,因她丈夫曹轩没死,仍有馀威,据说是那痴傻小皇帝颇依赖他。明玉在上京,他就扣住晚春,好继续牵住曹轩这条线,暗中护妻儿周全。但他待晚春很好,安平更是无微不至,晚春也是个潇洒人,在允阳吃喝游乐,倒是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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