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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牛>下阶自折樱桃花 > 191 扶摇 ◇(第3页)

191 扶摇 ◇(第3页)

安平手快,揪住他衣领,重重往地下抻去。褚铭摔在地上,表情痛楚,衣冠散乱,全无了君王威仪。

明玉接着说。

“就把你关在金笼阁怎样,你们褚家男人最爱的地方,青峰宝地,远眺王宫。你想都别想逃,也别指望三哥放你,我会叫单云负责看守。单云你记得麽?晋王幼弟。他可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爱我阿娘。若你没打死她,他们本有可能相守一生的。”

“对了,我听晚春说,似你也曾参与谋杀晋王。新仇旧恨,他会怎样对待你?阿舅,怕是天王老子,地藏菩萨给你全身插满了翅膀,你也飞不走吧!哈哈!”

明玉放声笑,褚铭发疯一般挣扎,可安平强力按着他,动弹不得。他眼见着明玉徐徐下阶,走到面前,一手钳住他的脖子,一手举起烛台。鲜红的热蜡一滴一滴落在他身上,脸上。

“阿舅,你休不掉我了。这辈子我都听我阿娘的,和三哥做夫妻,我恶心死你。往後你褚家嫡系子孙,都留着我的血。你问我怎麽进的王宫?这里很快就是我的家,我自然想何时来,就何时来。至于你,这两日就给我好好在画舫上吧,你不是喜欢编荤*戏麽?就和你的朱姓的贱人,亲演一场如何?”

说罢不理褚铭求饶,吹灭烛火,将台中蜡油尽数泼到他脸上。

安平硬给褚铭灌下一壶酒,拎起他往舱房卧榻里去。榻上画面香*艳,那朱美人薄衫清透,正在酣睡。一头青丝缭绕,粉面生晕。安平草草解了褚铭衣衫,推他到朱美人身侧。

明玉拂开帷幔走近,取出一只瓷瓶,倒药油进香炉,顿时暧昧幽香满屋。她随手将瓷瓶丢到朱美人衣物里,笑说:

“阿舅,这是南夷来的魂迷香,名叫一响欢。是我特意问莞妹讨来孝敬你的。我看这等良时美景,佳人在侧,一响哪够,你们就在这蓬莱湖心荡个一天两夜,极尽乐事才好。”

褚铭颤巍巍举指,还想再骂明玉,却四肢发软,失了清醒。明玉与安平捂着帕子换小船回去,留那画舫在独湖心飘荡。

花窗上琉璃彩绘映着天光,湖间暖风撩动一响欢的醉气,这一天两夜,没人比褚铭更快活,只是他的快活,到头了。

明玉回到家,卸下妆发。她还在热孝里,平日均是素颜,一只银簪挽发。换好,对安平说:“去唤他来吧。”

安平不舍,问:“你非得这麽做吗?”

明玉点头。

她原也不愿意,也想过是不是侥幸赖过去,可不成。天使已在渡口,需见了她,才肯继续北上阳城。这已是箭在弦上,没得回头。她处置了褚铭,还剩一点时间,想和爱人好好地道别。

安平晓得拗她不过,去了。褚策正在书房忙碌,江北大营突然操演,演习规模盛大,扰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他只得抓紧再打通一条路子,绕过江北,叫林之海和大全快些上阳城。

听得安平扣门进来,问了声安,拱手道:“君侯,娘子请你去。”

褚策滞了滞。明玉这阵子不见他,不问他,不理他。不知怎的突然来寻,心中不安,却为了手中大计,只能狠了狠心肠。“忙,没空。你在就行。”

又睥睨安平片刻,醋意发了,冷嘲道:“你现在不是专为她跑吗?怎麽,没服侍好?”

“不是,奴尽力了。”安平垂头,语声忽然极为哀伤。他知道,家主即将失去明玉,也就意味着他也即将失去她。

“娘子需要的不是奴,是你。”安平深望他,悲从中来。

褚策沿廊桥蜿蜒走到万竹轩,这是西院深处丘陵下的一处竹楼,四围种翠竹万竿,是明玉仿着上京娘家建的,说竹林静爽,预备夏日午後与褚策在这里读书小憩。褚策觉着空有意境不实用,竹子搭的屋,说话办事都不隔音,不大喜欢。

她却挑在这里等他。

门前褚策犹豫再三,脚下竹架踩出声响,他定了定心神,决意看会儿她便走,不多留,不过夜,不能心软。却一推门痴痴怔住了。

清风涌起,满屋竹香,明玉一袭皎洁白衣,坐在竹屋正中的狐皮软榻上,纤纤细指,举着一张玉白狐狸面具罩在脸上。褚策膝间发软,後背开始冒汗。

她这是要做什麽?她都知道了吗?

心里虚得很,便不自觉唤了声:“卿卿。”

明玉清泠应了一声,犹举着面具。

那面具描上了朱红吊梢眼廓,细巧胡须,小粒倒三角的漆黑鼻子,与当年他戴的一模一样。眼廓下面,露出一双乌亮流光的媚眼。

“竹下贵公子,百变狐狸君。三哥你看。这狐面眼熟麽?”明玉浅笑。“可像你当年戴着,到我家藏书阁引诱我的那件?”

她单刀直入。

褚策登时磕巴了,心知骗不过去。

“你知道了。。。你怎麽知道的?”

明玉摇头:“不重要,反正不是你告诉我的。三哥,你骗我,总是骗我。小时候就戴着狐狸面具作戏法,不肯露脸我看。我揭你一层,你底下还有一层,无穷无尽,把我迷得晕晕乎乎。”

“又巧舌如簧,给我讲狐狸君和小玉儿的故事,趁机摸我的脚,牵我的手,和我约好七夕相见,说好来上京娶我。却都没做到,你总是说话不算话。”

“不,不,我没有。。。”褚策柔声辩解:“里头有原因的,乖,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明玉打断。

“你总是花言巧语,会说得很。可我呢,傻实诚。我去江北寻你,遇到褚萧这孽缘。我独自流落西厥,想尽法子等了你一年多。这是我一个女人家,能做的所有事了。可你呢,你做了什麽,娶妻纳妾,封妻荫子,一样都没有落下。三哥,你对不起我。。。”

“是,是我对不起你。”褚策频频点头,不知为何他有种强烈的不安感,上前拉紧明玉,举手发誓。

“那你就让我馀生好好报还。我发誓,今後绝不骗你半句,若有违,叫我死无全尸挫骨扬灰。我只爱你,只有你一个女人,不再让你受一丝苦。好麽?”

明玉笑:“好。”又怅惘摇头,“可我要走了。”

褚策脑里便似一道霹雳,起身来吼道:“你说什麽,你要去哪?”

“上京。”明玉答。

“你去那儿做什麽?”

“送阿娘的灵柩去皇陵,回柳家主事,投奔我那继外祖母。”

明玉木着脸,一字一句,似冰锥般锥褚策的心。他晓得她不是开玩笑,俯下身抱住她颤抖。

“你不能走,乖,我不让你去。你莫哄我,外姑早让云山带去别处,我知道。。。现在这是个假的,何需你亲自送去皇陵?你和何太後素无来往,怎会突然投奔她?你是,你是。。。”

方才是被惊慌蔽了心神,他稍作冷静,猜里头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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