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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子孙 ◇(第2页)

大司马史衡同处尊居显,出身名门,私下生活严谨,向来不去秦楼楚馆。只有一次春游,同游的请来春风楼美人陪宴。最红的头牌自是侍奉上宾,十八岁的应真真坐到史衡同身边。

这还没有生情。

酒宴到一半,史衡同喝得有些醉了,突然蹿出数名刺客。应真真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扑去史衡同身後替他挡了一刀。那一刀极长,几乎砍了应真真半个身子,若不是史衡同报恩赠了金银,遣女医者照料,应真真就只有一死了。

养了快三个月,伤是愈合,留了一道凸起的疤。从右腰一直蔓延到脖颈发线处。

这疤对男人没什麽,对烟花女子却是致命的。何况她应真真,迷人就迷人在,半抱琵琶或伏首案前,露出一段嫩芽般的洁白秀颈,赏心悦目,引人遐想。

也是这样,她养母常要她穿一字肩上衫,或裸肩裙大袖衫,尽可能露出肩颈,取悦宾客。但自有了这一长条蜈蚣似的疤,别说原来的衣裳,就是寻常高领衣都遮不住丑。

而她的养母是出了名的精明毒辣。眼见好货破相变次货,史衡同那边没下文,不愿再耗下去。买进一个新女孩培养,将应真真挂了牌子接客。

花魁贱卖,那些平常沾不着边的人自是沸腾。一时乌泱泱都来竞买,头一个抢到的是个做布匹生意的商客。搓着手猴急猴急进房,床都没摸到,就被拎着丢下楼去。因为,史衡同来了。

与他同来的,还有南城兵马司总领,将春风楼的老鸨丶帐房丶龟公头子全下了大狱。

这夜声势大,史衡同也不再端着架子避嫌,开始频频来看应真真。英雄美人嘛,又互有救命恩情,一来二去多几次,再也分不开了。

这时史衡同四十多岁,史家男儿成婚早,他已有了长孙史骏。两任妻子都早已过身,中馈之事交给长媳,他也就不打算再娶,免得应真真受委屈。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那个长媳,也就是史骏的娘亲,脑子轴得有点不清楚。

这长媳受了娘家人点拨,好日子不过,成天忧虑。一会儿担心应真真进了史家大门,有辱门风,一会儿担心史衡同把家财都好给了应真真,一会儿担心他们在外头生出个私生子,史骏地位不保。于是,万般焦虑下,她率人去打了应真真。

这一打,全城哗然。

听说过大妇打小妇,小妇打外室,却没听过儿媳妇上阵的。史衡同那时在外巡检,一回来,全程热议。连褚铭都将他扯到一边:老哥哥,你在外头有个心爱红粉,干你儿媳妇什麽事?还是这里头有点什麽,咱不知道的?

史衡同气得语塞,回去就罚长媳跪。可那长媳一哭二闹三上吊,传出去更难听。

本来他这鳏夫公爹与寡媳就招人说嘴,长媳还火上浇油。他实在不愿多费口舌,索性另建了宅子,带着应真真和残废的史四郎住在一起。

史骏就是受了他母亲影响,十分厌恶这应真真。而他作为史家儿郎,忠良之後,也恨祖父不保晚节,一把岁数入花丛。年少曾公然斥史衡同“狎妓”,被史衡同一脚踹飞,撞破围栏。後来是不敢再说了,却也由此疏远,祖孙间只谈学业丶习武和公事,少有家常温情时。

遂也没去管史骏与莫初那点男女私情,想一将门儿郎总吃不了什麽亏。却不料,还是小看了史骏从他生母那里继承来的愚直和死脑筋。

应真真与史衡同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透气,也不问究竟要去哪里。

她跟了史衡同多年,深知在允阳无人敢伤他,这些人想拉他们去哪,就去好了。只扶着他臂膀轻声说:“若能见着公子,老爷就不要再打骂他。他大了,人前也是要面子的。”

史衡同冷哼一声:“他有个屁面子,跟他那蠢娘一般。我但凡有旁的儿孙,就不得管这废物。”

应真真笑劝:“又说气话。来都来了,别再闹别扭让外人看笑话。”

马车走了两日,第三日晌午,到了华城东的一座僻静宅院。应真真随史衡同进正厅,就见里头已坐了一绝色少妇,见他们进来便起身相迎。估摸就是肃陵侯府那位年轻尊贵的柳夫人了。

果然,她朝史衡同屈膝行礼,又冲应真真点头一笑,招呼道:“应夫人,坐。”

应真真有些惊愕。她常随史衡同外出,是没有人敢得罪她,却也少有人这般礼待她。望史衡同一眼,拿出备好的礼物。

明玉打开一看,是上好的胭脂水粉螺子黛。感激谢道:“我自来国北,就缺这上好的脂粉细料,应夫人真是雪中送炭!”

应真真笑笑,闲扯几句妇人攀谈。实则送这礼物,不过是个试探,看那肃陵侯究竟在不在。因按大齐规矩,新寡不能抹脂粉,收了也需退回。但现下看,这心思多馀了。明玉一身烟紫水绿穿得娇艳,一套红石榴耳坠颈圈极耀眼,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她不是小寡妇,她男人活着。

既然两边都敞亮,史衡同就直开口了。“就你一人?老三呢?”

明玉欠欠身笑:“邀大司马的是我,与君侯无关。不过如若谈得好,大司马想见一见他,我再去唤他。”

史衡同淡笑一声,喝口热茶。

行吧,脏活儿这娘们做了,老三是娶了个好媳妇。极有手段,还忠心耿耿。

“那好。要谈什麽,快谈。”史衡同巍峨坐在上首位置,说。

这是明玉头一回近处看他,以往都不够格凑近。见他头发已花白,却矍铄而矫健,一双鹰眼锐利。不由赞叹他气度非凡,比上京的何诚有风范得多。那凌厉肃杀里头,又带一股稳重。说他国之柱石,不假。

也很迷惑,怎麽就生出史骏这麽个钝讷的孙子?

便不兜圈子,笑道:“大司马,令孙史骏在我手上。我打算带他回阳城,望大司马开雍关,给我条路走。若我安然进阳城,小史将军也安然回家,若我过不去雍关,那小史将军的性命,恐是难保了。”

明玉用她那清泠的南方腔,说着初现杀机的话。

“你去阳城做什麽?”史衡同未被恐吓到,不慌不忙。

“讨伐褚萧。”明玉道。

“不行。”史衡同断然拒绝,刮刮茶盏。

“你该是知道,我是七公子表舅。他如今执掌王印,虽多有生涩不妥之处,假以时日,必会好转。于我也多有益处。我又怎会放你过去,引阳城内乱?”

作者有话说:

年前去外地出差真的是崩溃。。。又碰到去的地方有新增。。。

不停坐车。。。改机票。。。做核酸。。。各种乱~计划全打散了,也没法及时更。。。现在好了,回来了!!!~~

年前疫情反复,各位宝贝也注意哦~做好防护~也多看看各地的防疫政策和动态,保护绿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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