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溜着马挑衅似的来到凌若尘和白锦棠的身边,笑容猖狂肆意,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帝师大人,话说的这麽难听做什麽?孤不过是一时手滑,这才不小心惊到了宁王殿下,怎麽就成了行刺了?也太小题大做了。”
说着谢灼问旁边看热闹的一衆官员,勾唇笑道:“各位同僚刚刚也瞧见了,不妨当个见证,孤是手滑了,还是当真要刺杀宁王殿下?”
衆人连忙道:“手滑,当然是手滑。”
“对对对,是手滑,我们都看见了。”
“你……”凌若尘一向说不过谢灼这样巧舌如簧的破皮无赖,到最後冰冷脸皮都有些绷不住。
白锦棠不欲凌若尘为了自己和他们做口舌之争,太失风度。他抓住了凌若尘的衣袖,看都没看谢灼一眼,只是安慰道:“老师,不必计较,我们先入宫吧。”
凌若尘满眼愧疚,却也只能无奈道:“好,我们回去。”
说完,凌若尘再也不愿意和谢灼在此纠缠,招呼着人,打算直接离开。
秋风落雨更是将白锦棠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尤其是凌若尘,对谢灼万分戒备,几乎是贴着白锦棠的身子走的。
而谢灼却不乐意了。
胯。下的白马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生气,开始不安的打转。
“这麽着急走做什麽?”谢灼冷笑,策马拦住了衆人的去路。
凌若尘皱眉:“谢灼,你到底想干什麽?”
谢灼看都不看凌若尘一眼,直接翻身下马,身上的配饰因为这动作发出叮咚的声响,上面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身灼热的红衣,更衬得谢灼咄咄逼人,气势骇人。
白锦棠终于舍得擡眼看他了,只可惜那双眼睛太冷,谢灼什麽也看不见。
这让谢灼心里发慌,甚至生气,还有些气愤,心中暴戾的情绪被无尽的放大。
手里的刀尖,挑起了白锦棠的下巴,逼着他扬起脖颈:“殿下,好久不见啊,不打声招呼吗?”
那本隐在厚重衣领中的雪白脖颈露了出来,小巧的喉结精致好看,那抹弧度更是诱人,如同引颈待戮的天鹅,是一种濒死的诱惑。
偏偏白锦棠笑了,风轻云淡,给人一种轻飘飘地感觉:“没有摄政王伺候的日子,的确想念。”
此话一出,衆人皆惊。
早就听说摄政王失忆在外,做过宁王的侍妾,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就连凌若尘也惊愕地看向白锦棠,没料到是个情况。
谢灼脸色黑的滴水,厉声呵斥:“白锦棠!!!”
白锦棠笑的温柔多情,慢悠悠地将匕首从自己的脖颈上推开,轻声吐出一句:“本王的名讳,还不是你能叫的!”
只听“啪”地一声!
白锦棠擡手狠狠地打在了谢灼的脸上。
被暗器偷袭,发冠被打掉,在衆人面前披头散发,狼狈至极,让他几乎成了个笑话,这些他都已经忍了。
可偏偏这人还要得寸进尺,百般羞辱,既然如此,他为什麽还要忍让!
总不过早就撕破脸皮了,还维持表面功夫做什麽,倒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看见这一幕的衆人,已经不敢说话了,只觉得腿脚发软。
白锦棠知道他打的是谁吗?
是谢灼,是那个杀人不眨眼,在京都城内呼风唤雨,无人敢惹的谢灼。如今他把谢灼打了,谢灼恼羞成怒之下,不会把他们这些看见全过程的人,眼珠子给挖了吧?
衆人收了看热闹的心思,有一种小命休矣的感觉,已经开始商量着怎麽溜了。
凌若尘虽然震惊,但很快回神,毫不犹豫地挡在白锦棠面前,生怕谢灼恼羞成怒,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衆人兵荒马乱,反倒是白锦棠一脸平静。
谢灼连连说了好几声“好”,尤其是看见凌若尘老母鸡护崽一样,直接被气笑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谢灼翻身上马,眼睛死死地看着白锦棠,额头青筋暴起,握着马鞭的手,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