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做下来才知道,如果按照合同上的要求做,等这些订单做完,他不仅赚不了钱,还要赔进去一大笔;如果他不履行合同,那麽就要双倍赔付违约金,他同样承担不起。
方淮山从裴家得来得那一千万,已经全部搭进去了,可依然不够,他现在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公司因为违约被那些老板联合告了,现在已经关门,他手上包括黄云手上所有钱,已经全部被冻结,因为之前方淮山进了失信名单,为了公司继续经营,法人早已经改成了黄云。
所以现在夫妻两个都是山穷水尽,浑身上下加起来一千块钱都不到,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跑去黄云母亲家里凑活。
但是黄云家里还有个弟弟,也结婚生子跟父母一起住,黄云带着方淮山回娘家,弟媳妇心里不高兴,弟弟脸色也不好看,两口子成天指桑骂槐,黄云和方淮山就是夹一口菜都要挨个白眼。
方淮山心里恼怒不已,这些年他没少帮衬这个小舅子,就连他买这个房子,都还是自己帮他找的人打的折,而且首付自己还给他添钱了,确切的说这个房子本来就有他一份。
以前姐夫长姐夫短的叫着,现在他落魄了,马上就变脸了,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黄云的弟弟心里也很不痛快,这几年因为姐姐嫁的好,时常对他颐指气使,动不动就插手娘家的事情,而他在方淮山面前也被当狗一样使唤,方淮山经常当着很多人的面贬低嘲讽他,可为了钱他只能忍着,现在他们都落魄了,谁还惯着他们的臭脾气!
黄云就更别提了,既厌恶方淮山没本事,一个大男人跑来跟她啃娘家;又恨弟弟无情无义,她这几年没少帮弟弟牟利,没想到自己落难回到娘家,还要看弟弟脸色。
黄云的弟弟忍了几天,见方淮山和黄云居然打算长期赖在家里,顿时忍无可忍了,也不再顾及姐弟情分,再加上媳妇以前没少受黄云和婆婆欺负,现在根本就不愿意跟黄云待在一个屋檐下,黄云弟弟干脆在家里大发了一通脾气,直接把方淮山和黄云两口子给赶走了。
方淮山没办法,又跑去投靠他的父母,方老太和老爷子当年在宋砚母亲嫁进来时,仗着她没家人撑腰,把宋母不当人的使劲儿欺负,反而对嘴甜的黄云喜爱不已,在黄云生下个男孩後,就跟儿子联合将宋母逼的净身出户,把黄云娶进来。
谁知黄云进门後就变了一副嘴脸,她年轻那会儿能拿住方淮山的心,又不像宋母那麽好欺负,方老太和老爷子还想在她面前摆架子,结果没两年,黄云就撺掇着方淮山把他们给赶走了。
老两口没想到他们筹谋了半天,最後却被扫地出门,方淮山标准的大男子主义,对家里的事情完全不插手,以前跟宋母还没离婚时,老两口的一切都是宋母在打理,她把老两口照顾的很好,所以在跟黄云结婚後,方淮山依旧是甩手掌柜,让黄云每个月准时给老两口钱。
黄云多精啊,她昧下了大部分的钱,然後用剩下那少部分的钱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老两口送去,然後再随便给他们点儿钱就把他们给打发了,老两口找方淮山告状,黄云也早有准备,把自己买的那堆垃圾报的价高高的,反而一顿哭诉委屈,让老两口哑巴吃黄连。
那时候黄云年轻漂亮,又生了儿子,方淮山的心自然偏向她那边,方老太和老爷子根本就不是黄云的对手,只能灰溜溜回了老家,这几年早就懊悔死了,怎麽就把那麽好的儿媳妇给赶走了,娶了这麽个丧门星。
现在眼见方淮山和黄云去投靠他们,老两口也没什麽好脸色,对着两人一顿大骂,根本不让黄云进门,方淮山的兄弟姐妹也都闻风跑过来,得知方淮山破産了,现在兜比脸都干净,他们也没什麽顾忌了,毫不留情面的对两人破口大骂。
黄云手段厉害,进门後这些兄弟姐妹也都被她一个个赶走了,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当年全部欺负宋母软弱,欢天喜地的把黄云迎进门,结果全部被黄云扫地出门不说,还骂他们都是破落户,这麽多年都不屑跟他们来往,这两人现在还有脸投奔他们!
黄云和方淮山再次被赶走,实在没处可去的两人,最後只能找了个公园凑活一晚,黄云越想越憋屈,她当年长的多漂亮啊,追她的人都能排成一排,可她看不上那些一事无成的穷学生,就想走捷径所以傍了方淮山。
谁知道方淮山这麽没用,随着年纪慢慢大了,当年那些一无所有她看不上的穷学生,一个个都出人头地事业有成,再看方淮山的公司越来越不行,现在更好,直接破産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明天还不知道吃什麽,她怎麽会活成这样?
屋漏偏逢连夜雨,半夜时候,突然开始下起了大雨,黄云和方淮山只能狼狈的到处躲雨,两人最後找到个凉亭,但浑身早已经淋成落汤鸡了。
黄云再也受不了了,突然就爆发了情绪,转头跟方淮山撕打起来,方淮山也不让着她,现在的黄云早就发福变老了,浑身肥肉刻薄蛮横,方淮山对她早厌恶了,所以打架也不留情。
大晚上公园没人,下雨天连巡逻的保安都没有,两口子愣是打了半宿,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罢手,不过两人此刻早已经狼狈的不行了,披头散发,脸上脖子上全是抓伤,衣服也撕破了。
“疯子!”方淮山一边嘟囔一边准备找衣服换上,他们被赶出家时,行李是带了的。
可是回头一看,才发现行李早就没了,两口子脸色一白,突然想起来他们刚才被方家人赶走的时候,兵荒马乱好像忘了拿!
最关键的是:“钱还在行李箱里!”
那是他们身上最後的一千块钱了,两人现在身无分文!
黄云崩溃了,哭着大骂:“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还能干什麽,连一千块钱都守不住,现在怎麽办?吃什麽喝什麽?你怎麽不去死啊!”
因为方淮山不放心黄云,生怕她拿着钱跑了,所以那一千块钱他死活都不给黄云,而是死死拽着行李,所以丢也是他丢的。
可方淮山这种人是坚决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哪怕到了此刻,方淮山依旧只会责怪黄云:“你干什麽吃的,那麽大的行李箱,你都不会看着?要不是你阳奉阴违欺瞒我,虐待我的父母赶走的兄妹,他们怎麽会容不下我们?老子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这丧门星给害的!”
越说就越觉得是这样,怒火冲头的两口子又扭打在一块,还是过路的保安看见了,才把两人分开送进了警察局。
宋砚对付方淮山的狠厉手段,让裴家也不由打了个哆嗦,不管怎麽说,方淮山都是宋砚的亲生父亲,可她居然能毫不心软的将方淮山逼至绝路。
以方淮山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偿还骗裴家的钱,可裴夫人气不过,她不甘心自己白白损失两千万,最後却什麽都没得到,干脆一纸诉状直接把宋砚和方淮山给告了,说他们欺诈。
宋砚接到法院传票的时候还有些匪夷所思,连白芜都无语住了:“这裴夫人的脑回路,真是与衆不同啊。”
宋砚却不放在心上:“钱又不是我拿的,她随便告吧。”
“可你这几天不是要准备辩论赛?”
宋砚摇摇头:“我让社里其他人去吧。”
裴家的事情没解决,她就是去了恐怕也是各种意外,反而连累比赛。
白芜哼道:“这裴家是欠收拾了!”
宋砚点点头:“就快了。”
最近宋人杰已经跟裴氏几个股东搭上了,正在一点点架空裴家,宋人杰毕竟是市长,不能让S市的经济出现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