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性情大变
裴家也没想到裴夫人会这麽上赶着作死,裴夫人现在已经钻进了牛角尖,她对宋砚好像带着天生的敌意,从见第一面就特别看不上她。
一开始是嫌弃她出身寒酸,後来更讨厌她明明一无所有,偏偏一身傲气,不肯像其他人那样伏低做小讨好自己,在裴夫人眼里,宋砚这种出身的女孩就该跟狗一样,对她巴结谄媚。
更让她恼火的是,裴言澈就喜欢她那股劲儿,说什麽与衆不同,裴夫人当然更不乐意,她绝不能接受这种人当儿子的女朋友,她根本驾驭不了宋砚这种儿媳妇。
可能裴夫人自己是靠着男人上位的,所以她对那些有主见有能力丶不愿依靠男人的女孩有着天然的嫉妒,宋砚恰好就是这种类型,裴夫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自惭形秽,只能使劲儿折腾她,让她变得乖顺柔软,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折断那身傲骨,她才满意。
却没想到不管她和女儿怎麽做,宋砚都是那副冷冰冰得模样,清高的让人厌恶。
有些人从底层爬起来後,不但不会对底层人的不容易感同身受,反而会更加残忍,裴夫人就是这种人,她年轻时出身不比宋砚好多少,有个酗酒的父亲,喝醉了就喜欢家暴,将自己的窝囊和无能全部发泄到老婆孩子身上,她妈妈被打的实在受不了跑了,剩下裴夫人自己就更不好过,她干脆撤学也跑了。
先是在外面做服务员,可服务员辛苦钱又少,外面的世界彻底打开了裴夫人的认知,她渴望像饭店里那些有钱的客人一样,过高高在上的生活,所以辞了饭店跑去坐台。
期间也经历过各种心酸不容易,坐台後更是见识到阴暗下的残酷血腥,她也变得越来越残忍冷血,上位後更是对这些普通人嗤之以鼻,觉得跟他们说一句话都是脏的,因为那总会让她想起自己不堪的过去。
凭什麽宋砚就那麽好命,分明就是活在底层的垃圾,却突然出现个位高权重的舅舅,连带她的身份一夕之间就变得尊贵起来,裴夫人心里都快嫉妒疯了,像宋砚这种人,就该烂在泥潭里。
她没办法接受以前她能颐指气使欺负的人,现在身份比她高一大截,她还要伏低做小去讨好宋砚,她不可能给宋砚低头,更何况宋砚还把她的女儿给送进监狱去了,裴夫人好不容易有点把柄,干脆就把她给告了。
裴家都快气疯了,裴夫人这次没找裴家的律师,而是在外面找的律师,裴家赶紧让人去撤诉,可这个必须要原告本人自愿,裴夫人就像是着魔了一样,死活不愿意撤诉。
裴父气的都已经放话,如果不撤诉,他就跟裴夫人离婚,让她从裴家滚蛋!
裴夫人还是咬牙不松口,她可不是苏夫人那种傻子,这些年嫁给裴父,她私下弄了不少钱,就算离婚她也可以过的很好。
裴父已经拿裴夫人无奈了,只能让裴言澈去劝她,裴家现在风雨飘摇之际,裴夫人这麽做无异于跟宋人杰公开叫板,裴父现在还正在找人,想托关系跟别的企业通过合作的方式,从北城的项目里分一杯羹。
以後裴家的家业都是要交到裴言澈手里的,裴家垮了对裴言澈没有半点好处。
裴言澈自己也明白厉害,心里对母亲这种不顾後果的行为很生气,却也只能耐着性子跟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好在裴夫人虽然心狠,对孩子却很疼爱,考虑到裴言澈的处境,这才改了诉求,不告宋砚了,只告方淮山诈骗钱财,如此一来,也算给宋砚一个人情。
宋砚领没领这个人情不知道,反正方淮山是惨了,刚从拘留所出来,就又被法院传唤,他当初签署的那份合同属于欺诈别人钱财,并且违反了婚姻自由法。
没有任何悬念,方淮山败诉无疑,黄云也是这才知道原来丈夫当初还收了一千万,他却私自藏了起来没告诉自己。
裴家和宋人杰都要收拾方淮山,因此案子判的特别快,现在指望方淮山还钱是没可能了,只能判刑,两千万足够方淮山把牢底坐穿了。
黄云简直要气死了,恨透了方淮山这个自私的男人,现在进了监狱,还要连累她儿子的前途,所以在方淮山刚被判刑,黄云就闹着要和他离婚。
方淮山现在破罐子破摔,他在监狱不好过,也拖着不跟黄云离婚。
宋砚没再关注他们,方淮山现在已经彻底废了,没必要再为他费心思,她现在担心的是白芜。
自从上次因为苏仁玉失控後,白芜最近总是会莫名的头晕,神思恍惚,甚至有时候就跟突然失忆一样,不清楚自己在干什麽,而且性情也在一天天变化着。
中午吃饭时,白芜几人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一个女生来例假,可能没注意弄到了裤子上,这种尴尬的事情,王思瑶刚想去悄悄提醒那个女生一下。
谁知白芜突然大声嘲笑起来:“好恶心,居然把例假沾到裤子上还招摇过市,太丢脸了!”
那女生这才发觉,感觉仰着脖子往後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出丑後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
王思瑶连忙解下围巾给她,让她挡一下,然後拉着白芜快步跑了,直到跑远她才不可思议道:“小白,你怎麽能拿这种事情嘲笑女孩子呢。”
白芜冷漠的耸耸肩,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本来就很恶心啊,脏死了,我又没说错。”
王思瑶和莫雨都震惊的看着她:“小白,这种事情是每个女孩都可能会遇到的尴尬,有些男生不理解拿这个攻击女生,可你也是女生,应该感同身受才是,不能这样的。”
白芜撇撇嘴翻了个白眼:“真是啰嗦死了,多小一件事至于上纲上线的吗!”
王思瑶和莫雨对视一眼,都对白芜现在的状况感到痛心又无奈,这就是白芜最近的状态,以前热情开朗丶体贴善良的白芜彻底变了,变得自私刻薄丶冷漠无情丶高高在上甚至任性无知,这根本不是她们认识的白芜。
白芜不高兴道:“还吃不吃饭啊,不吃我走了!”
王思瑶连忙拉住她:“吃,走吧。”
宋砚在辩论社开会,为即将到来的辩论赛做部署,等开完会赶到食堂时,白芜她们都把饭打好了。
宋砚见三人都很沉默,气氛似乎有些压抑,心里就是一阵不好的预感,她悄悄观察了一下,见白芜面上倒没什麽异色,吃的挺开心的,才微微松了口气。
食堂里这会儿正是吃饭时间,人群挤挤攘攘的,过来过去的学生互相磕碰一下很正常。
宋砚正在给白芜挑鱼刺,身後一个同学不小心撞了白芜一下,让她正在喝汤的手一抖,汤洒在桌子上,还滴了几滴在衣服上。
那个同学也反应过来,连忙回过身道歉:“对不起,我被人撞了一下……”
她话还没说完,白芜站起身端着自己的汤碗,就朝那个女生浇过去:“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周围所有人都傻了,就连宋砚都愣了一下才回过身,她连忙拉住白芜,回头向那个女生道歉:“她心情不好,抱歉……”
白芜一把甩开她,丝毫不领情:“我心情很好,是因为她撞了我,我的心情才变得不好的。”
然後冷冷看向那个女生:“你把汤弄在我身上,我现在也把汤泼在你身上,很公平!”
那个女生眼圈都红了:“我不是故意的。”
白芜冷笑:“所以呢?”
那个女生的男朋友打饭过来,看到这个情形,立刻就要冲过来打白芜:“你有没有素质,没看她一直跟你道歉吗!”
虽然是白芜不对,可宋砚还是一把将她挡在身後,攥住那个男生的手腕,警告道:“有问题解决问题,不要动手动脚。”
白芜推开她,不屑的看着那个男生:“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我家律师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男生怒瞪着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