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啊,咱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老板是不是?有困难可以和我说,咱们最近是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啊?”穿着可爱裙子的魏屿坐在桌子前一派和善的问道。
孟迩站在桌边被问得一头雾水,他诧异地反问:“老板怎麽了?”
“你说怎麽了?不到一个月我收到了你的二十多个投诉,你也是厉害。”魏屿压了压声音,和善道:“要是不舒服,咱就歇一阵子,医药费直接找财务报销就行。”
“没有。”孟迩稍微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就想明白为什麽了,怪不得他总觉得最近的客人格外地折磨人。
魏屿扯了扯裙子的边缘,从椅子上站起,绕着桌子走到孟迩身边。
他捏了捏孟迩僵硬的肩膀,笑吟吟道:“诶呦喂,你紧张什麽?我能吃了你不成?是有人恶意搞你吗?阿青啊,你也知道,我可不怕事。有人敢欺负我的人,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
孟迩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老板不怕事,非但不怕,还是个惹事精。
没事他都要主动找事,更别提这种明目张胆的欺负人行为像是在给他的店找茬。
当初选择来这家店,也是因为这里的老板黑白通吃,而且福利待遇好到吓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有风俗店老板不光管手下人的安全,还管治病的,连逢年过节居然还给放假。
没事找茬的没有别人,只能是杜颜舒的那个缺德男人。
“没人欺负我。”孟迩抿抿嘴,叹气道。
魏屿摩挲着桌上摆着的摆件,声音温和:“阿青啊,有我撑腰你害怕什麽?你放心,一定给你解决好问题,我可不能看着我的店员受欺负不是?”
孟迩有些犹豫,但是一想到杜颜舒,告状的话又说不出口。
他那垃圾男人要是在自己这里吃了亏,保不齐回家要打小鹿的。
“真没有,老板。我交罚款吧,要不我免费接半个月,随您处置好了。”孟迩皱着眉回答道。
魏屿上扬的嘴角僵在脸上,他嗤笑出声。
手里摸着的昂贵瓷器摆件随着他转身的动作,擡手砸在孟迩肩膀上。
“我操你祖宗,竹叶青你是不是搞我?没事你几把天天被差评?故意的是不是?砸我场子?”
瓷器应声而碎,炸裂在孟迩的身上,乱扬的碎片划伤在他裸露出来的手臂上。细碎的伤痕小口渗出鲜血,被砸的那条胳膊震得发麻,半边膀子抽搐着刺痛。
孟迩低头捂着胳膊,不知道说点什麽。
“我操了,你们一个个的要翻天了,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一群婊子。天天不赚钱就算了,现在还给我找麻烦,气死小爷了。方圆八百里你去问问,谁敢欺负我魏屿?”
魏屿扯着手里剩下的半块瓷器,上面的碎口尖利得像是几把小刀子。
他用那东西挑起孟迩的下巴,逼他擡头。
“说话啊?你当我和你闹呢?竹叶青,我可听说你前一阵子还说想走,是不是谁买通了你,让你临走给我找点麻烦?谁,给你多少钱?”
锐利的碎茬抵住脖颈,孟迩感受到一丝温热的液体沿着喉管外的皮肤下滑。下巴上的皮肤传来锋利的刺痛感,热流源源不断地从那处流出,小溪般汇聚向下蜿蜒。
他知道魏屿的愤怒其实并无道理,无论是谁来估计都会觉得他是故意的。
孟迩吞咽了口口水,无奈道:“老板,我不走了。是惹了人,但我不想说,我随你处置了。”
“混蛋,你特麽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给我耍什麽横?”魏屿将那破碎的瓷器从孟迩脖颈上拿下扔到地面上。
他插着腰,跺了跺脚:“要不是我穿了高跟鞋不方便,高低我都得踹你两脚。你爱说不说,谁特麽管你?竹叶青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滚蛋,再有差评我噶你腰子。”
孟迩伸手摸了摸下巴,低头看见手上猩红一片。
“这个走工伤吗?”他讪笑道。
魏屿翻了个白眼,重新坐回桌子里。
“走,你去找财会报销吧。顺便把我瓷器也报了,看看你得赔我多少钱?妈的,气死老子了,天天给我找事,我容易吗?我一天连性生活都没时间,成天就哄你们玩了,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