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抗的动作一顿,并不知道他会说的是这种。
感受到我不再挣扎了,他心情大好般,还在我鬓角处用干涩的唇克制的蹭了蹭,他声音暗哑,但却透着与话语不符的愉悦“对,你的猜测都是对的。”
我感到一阵头晕脑胀,什麽叫都是对的!他怎麽跟哄小孩一样!
我推搡着他说“你起来。”
他死皮赖脸“我冷。”旋即道“衣服还没完全干,还要再晾会。”
我实在拗不过他,太重了,话语已经激不起他任何动作,他身体也是,硬邦邦的硌的我很不舒服,刚想发火突然感到什麽东西顶着我,泽粗重的喘息让我感到头皮发麻。
“你!!”
泽很无辜道“我什麽都没动。”
“起来!”
“但是真的很冷。”他无视我的话语,再一次把头抵在我耳边,他身躯温度几乎是灼热的,包裹我时像一个火炉,我不觉得他会冷,这分明就是一个拙劣的谎话。
他突然按住还在挣扎的我,警告道“别动。。。。。。。。我不会碰你的,让我抱抱你就好了。”
跟那次一样,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落寞,他的祈求太过低怜让我忍不住如了他所意。算了最後一次吧。
他的心跳声跟主人一样强健有力,顺着肌肤相贴的暖意传递给我,我全身暖洋洋的,恍惚中有风吹了进来带着寒气,让我才想起来现在是秋季。
而我刚落了水,现在还一丝不茍。
所以根本不是他冷。
“泽。”
我睁着眼睛,望着前方,却只能看到一片茫然的黑。
“你走吧。”
放开我,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国家,离开带给他的伤害,走,去好好生活,好好活着。
他轻笑,像是很无所谓一般反驳我说“我恨你,所以你不能命令我。”
我额角突跳喊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太了解我哥哥了,我太了解那个男人了,就如当初一般,现在他更是绝不可能让泽继续活下去,梦里太过血腥的回忆涌上心头,我以前是怎麽会试图让他们两个打好关系的?
还好哥哥还活着,不然我会恨泽一辈子但同样的,我不希望泽就这样死去。
离开这,离开我,安安稳稳的活着。
他沉默了很久,我以为他听进去了,他突然出声,声音里没什麽起伏,像是很寻常一般问我“那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不会!”
他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打在我耳廓上,带着他的湿意。
像是终于回应了我的问题,他说。
“再陪陪我吧。。。。一段时间就好。”
他的心跳绵密,怀中带着冷香和温暖。洞穴中很安静,夜深了,林外却隐隐有了虫鸣。
我不知不觉的感到困乏,在那安稳的怀抱下悄然睡去。
而洞外,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
早晨的光线朦胧胧透过洞口,照在我的脸上,清晨的阳光温暖又刺眼,我艰难的睁开眼睛。
其实这一觉我睡的特别不好,身上很重,梦里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我,根本翻不了身。还很热,感觉身处在烤炉中要活生生把我煎熟。。。。。。。
起来那一刻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泽?”
他还闭着眼睛,几乎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而嘴唇苍白干燥,他身上很烫,我才知道那噩梦一般的温度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他发烧了。
我试图叫醒他,却只能得到他几句梦话般的呢喃听不清是什麽,人也根本没醒的痕迹。我勉强把手从他怀里扯出来,然後挣脱开了禁锢着我的手臂。
起身後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他的眉毛紧皱着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慌张的再一次试图喊醒他,这一次他终于迷迷糊糊的睁眼,像是瞧着我的,但那黑眸却像是弥漫着白雾没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