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秋赫不可置信,喃道:“朕从没听说过,你休要哄骗!”
“姚儿。”
“是,父亲。”秦姚将木盒打开,恭敬地端在胸前。
秦恪双手捧起盒中之物,将龙纹带掀开,赫然是一卷圣旨。他将圣旨展开,右端的玺印清楚明白地露了出来,“长宁三十八年,无上皇帝印在此!”
“咚!”
秋赫的膝盖随着衆人一起跪在了地上,直到此时,他再不愿意也得承认——他,果然不是父皇也不是群臣心中那个最好的君王人选。
明理堂被人从外面关上了,只留下一队禁军在外严密把控。
秦恪看了眼谢懿,伸手拽住了依旧烦躁的秋晏景,说:“你,跟我回秦府。”
谢懿不敢吱声,悄悄看了眼秋晏景,被对方一个眼神安抚住了,忙道:“那宸九就麻烦太傅训导了。”
“你小子,嘴巴倒是挺甜。宸九这小子我先借走,待会儿给你还回去。”秦恪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拽着浑身冒着不乐意的秋晏景率先离开了。
“这是要做什麽?”沈绥不解地凑了上来,低声道:“宸九最近没做什麽坏事吧?”
“……不知道。”谢懿心中有所猜测,却摇了摇头,朝林谒道:“你护送太傅回府吧!”
林谒:“那公子——”
“有我呢!”云宪拍拍手,“我送珩之回去。”
“那好,属下先行一步。”林谒放下心来,快步跟上了。
沈绥伸了伸胳膊,说:“咱们一起回吧!跪了半天,膝盖都疼了。”
“回哪儿去呢?”穆璁站在阶梯上,说:“靖远,整日往别人家里跑,可不好。”
“这就不牢世子爷操心了。”沈绥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还记恨着殿上的戏谑之仇。
“猎场之事,我与靖远还未清算清楚。”穆璁下了阶梯,伸手搭在沈绥肩上,无视他的僵硬,朝谢懿道:“公子,请。”
谢懿闻言挣扎了一下,还是朝沈绥歉意地抱了抱拳,带着云宪迈步走了。没走几步,他又想起了什麽,转头朝还对着明理堂发呆的沈钰道:“沈公子,一道走吧!”
“……是。”沈钰失魂落魄地跟着走了。
等该走的人都走光了,沈绥立马道:“世子,咱们之间无冤无仇的,没什麽账好算的。”
“是吗?”穆璁将他转了个面,说:“猎场之上,若不是靖远非要缠着我,耽搁了我救驾的时机,陛下也不至于挨上一刀吧?”
“如此说来,世子应该感谢我才是,世事变化,您这也算是向新主尽忠了。”沈绥掰开他的手,笑道:“不过我向来心善,如此大恩,世子不必感激我了。”
“沈氏落败,即将满门覆灭,沈二少爷却另攀高枝,笑得好生得意啊!”穆璁看着他,说:“靖远是新主面前的大红人,你我上下颠倒,我是不是也要放低姿态,讨好于你?”
“什麽大红人,听着就跟太监似的。”沈绥不满地撇了撇眼,毫不让步地道:“世子爷别光顾着说我啊!您听风声这一耳朵算是一绝,之前托我送给公子的信,便是要好意结交吧?”
沈绥眯了眯眼,手指点在了穆璁的胸前,一字一句地道:“瞒着宸九与公子结盟,如果被宸九知道了,你要吃亏的哦!”
“哦?我以为现在王府是公子当家做主。”穆璁拿住他的手指,笑道:“就好比我与靖远啊,我们之间,唯一一个在对方面前哭过丶求过丶害怕过的人都是靖远。你跟着王爷,是很聪明的决定,我虽然晚了一步,但也没输。”
他看进沈绥的眼里,低声道:“输的那个人,还是你。”
沈绥被他讽刺得红了耳朵,半晌後连脖子都红了,他甩开穆璁的手,恶声恶气地道:“我保证,宸九很快就会找你算账!”
穆璁站在原地,意犹未尽地双指相蹭,朝着前方的背影道:“小孩子才告状,靖远,明晚我在院中摆酒,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