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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从西菜社回来之後,祝松予接连有好几天的时间几乎见不到盛霁皖。
盛霁皖不再每日与他一同吃饭,经常是到了後半夜才到家,身上也总是一身的酒味。
祝松予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有好几次开口想问,见他一副疲惫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一日,祝松予睡醒午觉,照例待在房间里写稿子。他登在报纸上的小说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不日就要完结了。
他正写得投入,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祝松予停下笔去听,好像是盛霁皖回来了。
他立即将纸笔收好放回抽屉里,快步走出房门。
祝松予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盛霁皖正在上楼梯。
盛霁皖看到他出现在楼梯口,表情略有些惊讶。
“怎麽跑出来了,吵到你睡午觉了吗?”
祝松予双手扶着栏杆,摇头笑道:
“没有,我早醒了,在房间里隐约听到你的声音,就想着出来看看是不是你。”
盛霁皖腿长,步子迈得也大,很快就走到祝松予旁边,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最近事情多,你自己在家无聊坏了吧?”
祝松予跟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随手给他倒了杯茶。
“这有什麽无不无聊的,日子就一天天地过呗。”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拿眼睛偷偷去看盛霁皖的脸色,见他神情放松,胆子一大,将自己这几日来的心结问了出来。
“你最近,在忙些什麽呀?”
盛霁皖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将祝松予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祝松予语气带着谨慎和小心,他不想盛霁皖觉得他管太多。
他却不知,盛霁皖被他这幅模样勾得心头又疼又痒。
盛寄皖不是不知道祝松予是个男儿身,可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是像祝松予这样的,讲起话来慢条斯理,最後一个字总是带着上扬的尾音,开心也好生气也罢,什麽时候都像是在撒娇,可偏偏又没有那种矫揉造作,妖里妖气的感觉。
仿佛是森林里走出来,不谙世事,单纯烂漫,天生地养的一只精怪。
那便说得通了。
自古精怪就是没有性别的。
盛霁皖喜欢听他说话,总觉得他说话时像是故意拿柔软的皮毛蹭来蹭去的。
他摸了摸祝松予的脑袋,觉得手感很好,又摸了两把。
“抱歉,之前没告诉你是想着今日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祝松予瞬间睁大了眼睛,目光闪烁着惊讶和期待。
盛霁皖点点头,接着道:
“年初的时候我就想着要办一个电影公司,连带着开电影院。後来找齐了人手,选好了地址,又因为要迎你过门,事情多又拖了许久,这几日总算筹备好了,今日公司跟电影院一齐开张,我回来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剪彩。”
“剪彩?我跟你一起吗?”祝松予一下子站起来,这也太突然了,他甚至都没进过电影院,如今竟要给电影院开业剪彩了?
盛霁皖见他一惊一乍,伸手拉住他,让他坐回自己旁边。
“别紧张,这也不是什麽大事,况且你是我的妻子,公司开业你不跟我去那谁跟我去?”
祝松予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