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全是我的错!行了吧!医馆明儿天亮带你去,今晚就这样。沈清尘,给我躺平!”
沈清尘一听躺平——
“撕破面具了?我就知道,你要睡这儿的动机不纯!”
“少放你妈的屁。”
杜川保忍无可忍,把手心放在嘴边呼上几口热气,再两手相对使劲儿搓了会儿。
直接掀开被子伸进沈清尘衣服里。
“闭嘴吧,给你揉揉。”
杜川保的手掌又大又厚,还带着些常年握刀的粗茧,温温热热放在他冰凉腹上,几乎一只手遍能覆盖得住。
他把手捂在沈清尘两肋交接下的胃口处,莫说这人还真是瘦得离谱,揉上去的时候,无意触到双肋,摸得都是皮包骨的梆硬,腰细得还没他一只手长。
沈清尘却他被这般突然且莫名的举动吓得整个人都僵了,咕咚一声吞了口水,这次是真把眼泪憋了回去,大气都不敢再出。
是他的手掌……
曾经何等暴虐无常,只会让自己根本无反抗之力的这只手啊。
居然是这麽温暖,舒适的吗。
沈清尘的眼惊慌间瞪得更大,憋着大气都不敢再出。
杜川保只按揉了几下,摸得他胃口硬结,松了口气道:
“胃痉挛,确实不是什麽大病,热乎乎的给你揉一阵,放松开就好了。但说也得去看看医师,总不能稍微多吃了些就胃疼吧,开些中药日常调养着就是。”
说完盘坐旁边,用一只胳膊撑着脑袋,轻柔又不失力度的替他揉了起来。
一股股通了血气的暖流顺腹腔而下。
杜川保身上的阳气太盛了,果真没一会儿便觉明显舒缓了剧痛,与此同时耗费体力的忍痛之後,疲倦感亦如噬魂的兽,猛地袭来。
沈清尘的身子逐渐软了,疲了,放松了。
可精神却愈发紧绷,仰面死死盯着天花板,两手把褥子全捏得起皱。
杜川保把自己都揉困了,打瞌睡的须臾看见他抠紧褥子的手,奇怪问:
“揉了这麽半天,痉挛明显软和许多了啊,还至于疼成这样?”
沈清尘抿嘴不语,浑身僵硬。
杜川保不信邪地把划圈范围扩大,好促进血液流通更畅。
沈清尘到底悄微一哆嗦,小声哼道:“够了……”
“够什麽够,没好呢,再揉一会儿,你不也享受吗?我困成这狗样,都还没说啥呢。”
“……杜宝川,我真好了!不用麻烦。”
沈清尘只好再眯眼沉默,呼吸愈发急促,忍不住又憋出声,命令道。
“少担心我,你困的话闭眼睡就是,我约莫个好得大概会自己停手。”
“不……不是,停下来吧,够了,我……”
沈清尘话未说完,忽地打了个寒颤,赫地睁眼,看向他的漆黑瞳仁晃得像片秋叶。
“够不够是我这个出力的说得算,你就躺着呗,哪儿来那麽多话!”
杜川保并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摸到的的硬结还未完全疏解,好人得做到底,不然他又要忍着疼不说。
不说就罢了,还把憋出来的脾气全撒自己头上!
“杜……杜,杜宝川!我……我好了,不疼了,真的!快停下,我,我要不行……不行了!哈啊……别……!”
沈清尘骇然闭眼,嘴角咬死,惶遽中把褥子拧成一团!
“这客气呢。你等会儿啊,我再揉几圈儿……”
杜川保拗不过他,反正自己也困得不行,只好准备就此结尾,更大范围地给他揉了几圈儿……
碰到了个什麽东西。
顿时瞳孔猝紧,惊慌失措抽了手出来,觉都醒了。
低头一看沈清尘的脸早涨得通红,表情就跟马上要撞柱自杀似的羞愧难当,咬得嘴角发紫,两眼溢满水光!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
杜川保在这时间都快凝结的短暂尴尬无语中,眼疾手快冲过去“呼”一声吹灭了蜡烛,屋子霎时遁入完全的黑暗。
再仓惶一脑袋钻回自己那块儿被子里去,趁沈清尘羞得大哭出来之前。
“晚丶晚安!不疼了就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