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点菜的应乔升立刻应好:“安排。”
腊排骨锅上桌的时候,谢青溪才想起来问:“刘长恒结婚的时候,小姨你去吃席了麽?”
“没呢,让杨浠送了份礼过去。”庄女士应道,“不过前几天,我去逛街的时候,碰见刘太太了,看着是已经显怀了,身边跟着两三个保姆。”
那排场比她都大,庄女士啧了声,接着又笑:“还是人家会享受,不像我,自己去自己回。”
“那回去就给你配几个保姆?”应乔升嘴快,立刻接茬,“保姆不要的话,带几个保镖也行。”
庄女士其实是有保镖的,但她嫌人多太烦,在国内就不让人跟着了,应乔升这麽说不过是调侃。
谢青溪咬着嘴唇笑了一会儿,又叹气:“也不知道悠悠以後怎麽办,这个继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那就不惹呗。”庄女士舀了一碗汤,吹了吹,“她都这麽大了,马上就高考,接着出去读大学,她要是有成算,就在大学四年里好好锻炼自己的能力,最好读个研,回来就进公司,培养一批自己的心腹,干点成绩出来,等後妈那个孩子长大,她早就接老刘的班了。”
应乔升听到这里接了句:“要是老的不同意,她还可以拉队伍出去单干,有人脉有资源有经验,怎麽着都有一席之地。”
当年应屿就是这麽想的,打量着他爸好像还有好多年才退休,就起了出去闯荡的心思。
“幸好我眼疾手快,不然真让他跑了,现在我还得天天去上班。”应乔升满脸庆幸,“孩子大了,心野了,又有本事,很难再抓回来的。”
语气听着不像抱怨,倒是很骄傲。
谢青溪笑得前仰後合,没想到应屿接班还有个这样的原因在。
接着庄女士问李哥:“你家儿子现在读几年级了?”
“明年中考了。”李哥笑着应道。
庄女士惊讶:“这就中考了?我怎麽记得他才刚上小学?就是小溪跟阿屿结婚那会儿,我还见过他,就那麽高。”
说着伸手在一旁比划一下,感慨说时间过得真快。
谢青溪笑眯眯的应道:“可是我们结婚都七年了呀,小朋友肯定也长大了。”
“七年啦?”庄女士眨眨眼,看着她,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我说你俩今年这麽多事呢,原来是到坎儿了。”
传说中的七年之痒呗,结婚的第七年,多多少少痒一下是吧?
谢青溪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啦……这跟时间有什麽关系,好多夫妻一直都平平静静的,我们就是凑巧……”
说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好奇,问庄女士:“小姨你好像……有体会的样子?”
话说到这里,还顺便瞟了一眼应乔升。
应乔升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问妻子:“我们有七年之痒吗?”
“有啊,你去英国出差,遇到初恋女朋友的事,你忘性这麽大?”庄女士翻了个白眼。
谢青溪:“???”
她都惊了,怎麽会这样,我随便问问的,怎麽还真的有瓜啊?!!
她下意识往旁边看,想找人打个圆场,结果就见两位司机大哥全都在低头认真吃饭,一副什麽也没听到的样子。
“他们都是好下属,掌握了选择性失聪的技能。”
这句应屿曾经开玩笑似的说过的话在这一刻具象化起来,让谢青溪忍不住无语,这怕不是归云的员工的必修技能吧:)
最後她只好放弃让人打圆场的想法,变成,算了,不管了,先吃瓜。
应乔升这时顾不上别人了,急忙忙的解释:“你怎麽还记得这件事?当时不是都说清楚了麽,那都是误会,我跟她没有接触,在英国就是偶遇,话都没说到三句。”
他掰着手指头数:“第一句,她问我怎麽在这里,我说我来出差,第二句,我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她说好的。”
谢青溪听到这里实在觉得纳闷,忍不住出声问道:“姨丈你记这麽清楚啊?”
应屿都三十多岁了,再过个两三年,庄女士和应乔升就结婚二十年了,七年之痒七年之痒,说明是结婚七八年时发生的事,距离现在都十几年了,还记这麽清楚,是记性太好,还是另有隐情?
谢青溪对这种事一向很敏感的,也容易多想,立马看应乔升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
庄女士还乜他一眼,拱火道:“是啊,你怎麽记这麽清楚?我都不记得了,原来你们当时还说了话啊。”
谢青溪的眼睛立刻就瞪起来了。
应乔升觉得自己要是不立刻把这事掰扯清楚了,待会儿吃完饭这娘俩就能把他拉到荒郊野岭的地方扔了。
“你要是将这两句话抄个三百遍,你也会刻骨铭心的。”他满脸无语看着谢青溪,“不信你试试。”
谢青溪:“……”啊这……
她脖子一缩,嘟嘟囔囔:“我又不会遇到前男友前女友,怎麽可能要抄这种东西?”
一旁两位司机大哥也是:“……”天呐,这是我能听的吗?
谢青溪安静了一会儿,实在还是好奇,一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一边撩起眼皮看向两位家长。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庄女士受不了她这麽磨叽,直接让她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