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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第39章

李然这夜回府回的迟,刚到门口,下人便迎了上来,说是有贵客到访。

他才进内屋,便看见白姝罩着斗篷,娴静端庄的坐在桌旁。她浅浅颔首,算是与人行过了礼,“夜深叨扰王爷,实在是白姝的不是。”

李然走上前,在正位上坐了下来。

屋内没有掌灯,只亮着一盏烛火。白姝雪白的脸隐在昏暗处,明明是柔情似水的神情却又显得分外冷然。

她搁下了手中的茶,看了一眼李然身上的夜行衣,问道,“这个时辰,王爷这是去哪儿了?”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李然悠悠然的说了一句,而後哼笑道,“我去了哪里还要向你交代吗?”

白姝闻言并不生气,只是抿唇一笑,眉眼轻轻弯着,柔声道,“王爷说的是,是我多嘴僭越了。只是是皇後娘娘一直担心着您,您也知道,近日里不太平。”

“行了,不必拐那些弯子。”李然很快的打断了白姝的话,稍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说吧,皇後这次让你来,又是为了什麽事情?”

“是上次与您提起过的事。”白姝也不再说那些客套话,软声道,“皇後娘娘让我来跟您说一声,过几日春猎是个好日子。届时文武大臣,名门世家都在场。您只需出面起个头,後面的事情尽管都交给娘娘安排就是。”

“是同我商量,还是命令于我?若我不愿去做呢?”李然起身,盯着白姝问,“皇後又该如何?”

“娘娘这都是为了王爷您,王爷万万不可拿自己的前途命运来开玩笑。”白姝语气好不恳切的说道。

李然怎麽会听不出来,对方这话是威胁自己,如若不按照对方说的去做,那就只有离开金陵这一条路的意思。

“南稚如此逼我?就不怕我狗急跳墙把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抖落出来吗?”李然语气发狠道。

“王爷严重了,您与娘娘十几年的情分,彼此都知根知底的,哪能说断就断。”白姝语气冷静,她说,“王爷是聪明人,可千万不要受了有心之人的挑拨,与娘娘生分了才是。”

话说到这里,两边都明了心意,都不再多言。

白姝识趣的起身告退。

李然看着白姝走了出去,才伸手唤了隐在暗处的暗卫崇阳出来。

“王爷。”崇阳垂首等着听令。

李然掏出了一块银色牌子出来,扔到了崇阳手里。

“那个毓秀坊的秀娘要多少人,你便给她调多少人。明日不论事成失败。”李然说语气轻漠森然道,“记得将人清理了。”

“那个女人靠的住吗?您才与她见了一面,就将这麽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办·······”

“这事需要一些生面孔去做,你们几个都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容易被人认出来。放心,她是我从前一手带出来。”李然看了一眼崇阳道,“当年的能力未必逊色于你。”

白姝是皇後跟前的红人,宫门的守卫远远见到了人的马车便立马开了门闸。

白姝一路行至皇後宫门外,褪去了身上的斗篷,门口的小宫女上前接过。

“娘娘还没歇下吗?”白姝边走边问。

“没呢。”小宫女应道,“一个时辰前问了次姑娘您有没有回来,估摸是在等您呢。”

“去泡安神的壶龙阳百合茶过来吧。”

“是”

白姝吩咐完,推门进了殿内。

南後半躺在贵妃榻上,闭着眼似乎在小憩。但白姝才一走进,南後很快便掀开了眼皮。

“怎麽。”南後语调慵懒问道,“成安王那边可是出了什麽岔子?”

“成安王今夜夜深才回府,像是在瞒着您做什麽。几次话里也多有试探。”白姝走过去掀了衣裙,跪坐在南後的旁边说,“明日的事情怕不会那般轻松。”

“阿辞今夜也来报过,说是半途被李然甩掉了我们的人。”南後语气平静道,“我瞧出来了,他这是与我离了心了。”

小宫女泡好了茶拿了过来,白姝伸手接了过来。倒好茶水,细指轻握着茶杯给南後递了过去。“都这个时候了,成安王也是糊涂。”

“糊涂?我看他倒是难得清醒。”南後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道,“他自小不受宠,过惯了看人冷眼的日子。从前先皇後那般为难他,他在宫里头活下来不容易,也是练出了几分本事的。想当初先皇忽然离世,太子年幼,朝局不稳。若他那时不肯信我,趁着局势尚乱逼宫夺位,只要铁血手段杀上几个人堵上他们的嘴,他那时势头正好,那我今日未必能安稳在这个位置上。只是他犹豫了,有时候机会就是这样,稍纵即逝,没了便是没了。如今就算他清醒了又如何,时机已逝,想要东山再起,何其之难。放在从前,他或许还有与我分庭抗礼的本事,可是六年过去,他现在早已不过是我手中的一个傀儡罢了。若是想通了乖乖听话,我尚且能留他过段安然日子。可若他放不下那份心思,那这十几年相识的情分,也只能就这样断了。”

“依您的意思,您此次目的并非是在太子身上,而是为了试探成安王?”

“是也不是,若他做成了自然是件好事,谋杀先皇的罪名不是一件小事,先皇当时病重的那段日子里,成安王日日都守在先皇身边。由他出面指认再合适不过。”南後说,“我知道以太子的威信,仅凭成安王的一面之词,自然伤不了他几分。但总会有愿意信的人,等事情闹了起来,到时候就算再清白的人也难免会惹得一身骚。太子从前在人们心里太过光风霁月了,可这世上哪有什麽真的神仙?我得让他们都看见,他也不过一个凡人而已,只要是凡人那就都会犯错。太子和其他人不一样,杀他用不着用刀剑伤他皮肉血躯,只需杀掉他的在人们心中的贤德之名。受臣民怀疑唾骂,那比杀他性命更让他痛苦千万倍。”

白姝受教般的点了点头,“那若成安王临时反悔,铁了心思要与您撕破脸皮呢?”

南後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问白姝,“若此刻你是成安王,你不愿再受我掣肘,会怎麽做?”

白姝细细的思索了半刻,而後摇了摇头,“这是死局,我想不出来。”

“所谓死局,不过是各方衡平之结果。看似无路可走,实则处处都是破局之法,只是大多数人被困在其中看不清楚罢了。”苏慕嘉手中执扇,手握扇柄,轻点了一下桌上猎场的地图,擡眸看了眼面前的端王李游道,“若我是成安王,那便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春猎之日杀了太子与皇上,再将罪名都嫁祸到南後的头上来。届时所有人必然方寸大乱,南後虽有弄权之实,却无掌权之名,成安王是皇室亲王,顺势上位名正言顺。若有人不服,他还有万千精兵,未必就不能和金陵的禁军一搏。从外州调兵,最近的也需三日,远水救不了近火,到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李游听罢猛地坐起,可见其心中震惊,“你是说,成安王私自养兵?万·····万千精兵?”

苏慕嘉给了人肯定的答复,“不错,三万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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