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行,”肖战假装生气,“我不许。”
“好好好,”王先生最怕他的小狐狸生气了,连忙将人抱回到病床上,“瞎说的,我不剃我不剃。”
“王先生,”肖战抿着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早餐想吃抄手。”
小狐狸提出的要求,王先生自然要宠着,“好,那你等着,我去食堂给你买,马上就回来。”
男人说完,转身走出了病房,不多时,病房内传来了低声的呜咽。
一周後,肖战出院。
来接他的出院的除了王一博和王家父母,还有宋云。
宋云不顾领导的挽留,辞掉了在曼彻斯特的高薪工作,她决定在最後的日子陪伴在孩子身边,将曾经那些缺失的母亲都补给肖战。
母子二人之间曾经的隔阂和间隙,也好似在这些陪伴的岁月里渐渐修复了一些。
之後的日子,除了每个月一次的化疗需要住院,肖战大多时间都住在鎏金府里,和他的王先生每天晒晒太阳,养养花。
有个好消息,王先生从南方空运了许多土壤回来,专门用来孕育爱莎玫瑰,终于,花房内,几千朵爱莎齐齐盛放。
春去秋来,家里的小橘猫也渐渐长成了大橘猫。
念念像是感知到了什麽似的,常常会在肖战坐在摇椅上写歌儿时调皮地跳到他怀里舔他的掌心,依依不舍地跟他撒娇。
前几天,他刚刚结束第四次化疗,出院时,他笑着对林炽说:“林医生,就这样吧,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说话间,眼底都是释然。
林炽黯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或许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医生,没能帮到你什麽。”
肖战不赞同的笑了笑:“不,你是我见过的最称职的医生,你帮助了我很多。”
在这样一个利益至上的社会中,还能保持初心对患者说实话,已经很难得。
他顿了顿,“林医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我相信你的那位哥哥早晚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林炽扯唇笑了:“谢谢,借你吉言。”
忽然而至的思绪让肖战有些走神,回过神来,就看到念念正望眼欲穿地盯着他看。
他宠溺地亲了亲念念湿漉漉的鼻尖:“念念,如果有下辈子,当我的宝宝吧,好不好?肖念,这个名字很好听,对不对?”
念念不解,眨着向日葵一般的大眼睛,甜丝丝地“喵”了一声。
肖战知道,念念这是答应了。
王先生端着米粥出来时,就看到他的小狐狸正抱着小猫咪说着什麽悄悄话。
他有些吃醋地坐到吊椅上将人揽进怀里,“在说什麽悄悄话。”
“不告诉你。”肖战疲惫地靠在他肩上,“这是我和念念的秘密。”
王先生不依不饶,吻上他有些干裂的嘴唇,“不行,我们两人一猫之间没有秘密。”
“那好吧,”小狐狸拗不过他的王先生,只能被迫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我和念念约定好了,下辈子,让它做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王先生假装冷脸,“再给你一次机会,谁的孩子?”
小狐狸失笑,指腹在幼稚的王先生高挺的鼻梁上轻轻一刮:“我们,我们的孩子,行了吧?你呀,真的是越来越幼稚了。”
幼稚的王先生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怎麽能只有一个孩子呢,应该有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女双全刚刚好,你说是不是?”
一幅温馨的画面跃然脑海,他和他的王先生抱着两个小萌娃走在京市宽敞的街道上,脸上的笑容像花房外的阳光一样灿烂。
真幸福呢,他想。
他有些困了,疲惫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昏昏欲睡,他想,如果睡着了,应该就会做这样的美梦吧。
见他要睡,王一博戳了戳他的脸,“阿战,别睡,跟你商量个事儿。”
“可是我好困呀,王先生,”眼皮真的好沉好沉,肖战强撑着睁开眼睛,“什麽事呀?”
“婚礼的场地我选好了,就在京市附近的一个海边,你有没有想要邀请的朋友,我记下来。”
“我想……”肖战轻轻打了个瞌睡,声音愈发低了,“邀请俞南丶秦司宇丶林炽丶还有小修和善姐……”
说完,他再也止不住困意,趴在王先生的肩头闭上了眼睛,垂落下来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憔悴的乌青。
王一博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在他肩上,毫不费力地将人抱了起来,宽厚的掌心抚摸爱人没有多少肉的身体,王一博默默红了眼眶。
“阿战,”男人静静凝视着花房内的爱莎玫瑰,眼神无比平静,他轻声说,“我们终于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