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面色微红,眼神落在肖战唇畔那颗唇小痣上,想到师傅临终前交代的那句话。
“二者皆来,不可给有唇下痣者。”
思及此,小僧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天机不可泄露。”
小狐狸委屈得要哭了,嫉妒地看了王先生一眼,“哼,那你看吧。”
看完了反正也要告诉他的,他调教出来的老公才不敢跟他撒谎呢,这样想着,心里舒坦多了。
王一博轻笑,揉了揉小狐狸的头,偷偷趴在他耳边说:“等我看完了,就偷偷告诉你,好不好?”
小狐狸旋即笑了:“这还差不多。”
“既然交代的事情已经做完,小僧就先回去休息了,二位请自便。”
说完,小僧深鞠一躬,又长长呼出一口气,就像压在身上许久的重担终于卸下,而後转身径直离开朝後院的禅房走去。
小僧刚走,小狐狸就兴奋地凑到了王先生跟前,旋即想到这是佛门清净地,又立刻敛去唇角的笑意。
“那个,我先去拜佛了,你赶紧看,看完给我讲,听到了没?”
指腹摩挲着手里的信纸,王一博轻轻点头,转身去了不远处。
寺庙里烛火通明,袅袅青烟自香炉中缓缓升起,老旧的木门仿佛一道坚实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肖战跪在中央的蒲团上,虔诚地望着兀立在寺庙中央的观音菩萨雕像。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您在天有灵,能否帮我解一下我做过那两个梦?”
如果说在鎏金府时做的那个仿若真实发生过的梦是巧合,那前些日子做的那个关于战争的梦,也是巧合吗?
世界上真的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吗?
忽地,寺庙外传来一阵闷雷,本还挂满星星的夜空被乌云盖住,堪堪阴鸷下来。
肖战呼吸微凝,眼神越发虔诚:“请问,那些梦,是我和王先生的前世吗?”
话音才落,一道惊雷再次响起,身後的木门被风吹的啪啦作响。
彼时,门外。
王一博的身影兀立在一道树影之下,树影晃动,伴着忽然而至的风声,好似踏着时光而来的使者,带来了一封故人留下的信。
五岁时,王一博贪玩从四合院两米高的墙壁上摔下来过,王夫人常常调侃,这一摔就摔坏了脑子。
其实不然,脑子还是聪明的脑子,只是他好像遗忘了四五岁之前一些重要的记忆。
包括这里——迦叶山。
应该是来过的。
信封是简单的牛皮纸信封,点在封口的蜡油证明这封信他是第一个打开的人,就连那名叫静心的小僧也未曾打开。
头顶雷声轰鸣,王一博转头望向寺庙,看着小狐狸跪在蒲团上的单薄身影,良久才回过身来打开了那封信。
信很长,A四纸,足足写满了三页。
视线一点点在纸上逡巡,男人修长的指尖捏到泛白。
不知看到何处,他步履不稳地扶住了一旁的石柱,下三白上渐渐布满了蜘蛛网一样密集的血丝。
良久,他收起信装进口袋朝寺庙内走去。
雷声越来越大,马上就要下雨了吧,肖战正想着,一个温热的身体从身後拥住他的,伴随着清淡的木质香。
是他的王先生。
“看完了?”肖战小声问。
“嗯。”
“信上说什麽了?”
烛光明明灭灭,王一博的眼眶也好似那烛火一般明亮,里面翻滚的情绪好似浪潮一般。
他说:“渡劫大师在信中,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你和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