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肖战轻轻呼出一口气,“可能是冰激凌太冰了。”
“说了不让你吃,非不听话。”王先生刚想发脾气不知想到了什麽又忍了回去。
他连忙打开提前为小狐狸准备好的水杯,温柔又不失强势地给人灌了几口温水。
许是真的是因为吃了冰激凌的原因,几大口温水下肚,胃里那种断断续续的痉挛感竟然奇异般的慢慢消失了。
借着庙宇外昏黄的灯光,肖战抚了抚王先生眉宇间的褶皱,一点点用指腹将他们舒展。
又忍不住捧起他的脸,示意他看向匾额上的四个字。
“王先生,你相信人有前世也有来生吗?”
王一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那块染满了岁月风霜的匾额上写着“前世今生”四个字。
男人的心脏重重一跳。
他沉吟须臾,转而笃定地看着肖战:“我信。”
二人对视良久,直到寺庙的门被推开,一道清洌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请问来者可是肖先生和王先生?”
二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一名年轻的僧人穿着一件灰色袈裟双手合十站在庙门前,很年轻,五官端正,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
肖战迅速在模糊的记忆里抽丝剥茧,最终确定他对这位年轻的小僧没有任何印象。
疑惑间,已经牵着王先生的手走了过去。
他双手合十,虔诚作揖:“小师傅您好,您认识我们?”
然而并没有得到料想中的答案。
“并不,我只习惯了见到来上香的施主便问上一句,想着终有一天会等到你们。”
肖战和王一博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似乎很诧异眼前这位小师傅的答案。
“贫僧法号静心。”不等肖战开口询问他的身份,小师傅已经自我介绍,“是这座寺庙的主持,当然了,这座寺庙只有我一个人。”
只有他一个人?那当初那位老僧呢?肖战轻蹙眉心:“我记得这里之前还有一位年迈的主持。”
他仔细回忆,“如果他还在,应该有七十,七十多岁了,他叫……”
叫什麽?他想不起来,到底叫什麽。
回忆太久远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有些头疼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您说的是我师傅渡劫大师吗?”小僧静心礼貌地打断了他。
“对!就是渡劫大师!”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小僧眼底晕起一股淡淡的悲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沉声说:“师傅在四年前的夏天圆寂了。”
肖战虽然不懂佛法,却也懂得圆寂在佛语中的意思是去世的意思。
肖战步履不稳,踉跄着後退了一步,王一博从身後抱住他,“你还好吗?”
“我没事,”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肖战微微擡眸,“抱歉。”
“无妨,”小僧微微颔首,“人死如灯灭,一切都是命。”
说着,小僧静心从长袍的袖口里拿出一封信。
“阿弥陀佛!不过师傅早就算到了您二位早晚有一天会来到这里寻找一些事情的答案。”
小僧的眼神落在王一博身上,“所以提前准备了一封信给这位施主。”
王一博微微蹙眉,一同蹙眉的还有肖战。
瞧那小僧盯着王一博看,肖战奇怪:“给他?那我呢?”
“抱歉,”小僧严肃地说,“师傅说了,这封信只能由这位施主打开。”
小狐狸好像遭遇了某种不公平待遇似的,委屈地扁嘴。
他还在做最後的挣扎:“小师傅,您怎麽就知道这封信不是交给我的呢?”